相当于普通马车的四个那么大。
上车都须得踏五级木梯而上。
车架如同行走的微缩宫殿。
上了木梯,还要走上几步,转道,再上三级过场梯,再走几步,才能来到车门前。
车门朝左右而推。
进入其间,迎面的便是一展丝绢屏风。
屏风后,便是简易的会客茶室。
再往里,便是过场梯三阶。
王座一个。
过场梯处,有轻纱收拢。
王座之后,有一接顶雕花屏风。
绕过屏风,上一级梯。
左右两侧是衣橱。
再往里,须撩开一道纱帘,这才是卧榻。
其巧之精。
其艺之美。
比之真正的宫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车架之后,便是随行者。
这么一路,他被迫和玄霁锁在这么一个华丽的地方。
在茶室相对而坐,却是无言。
根本不像上次出行,都有些自我嫌弃的聒噪。
选了棵看着还不错的树,他靠了上去。
现在,他必须要找寻后背能够稍微倚靠的地方。
这样才不至于觉得凉飕飕的。
他双手抱臂。
脑中想着折磨他的三个恶魔头子。
想着他喝下的人血。
想着古丽的话。
想着来传旨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想着慕容承的突然到来。
那身黑衣。
禁军的马。
手执的弩机。
玄霁的抢话。
慕容承的回答。
慕容承的表现。
心间渐渐发沉。
戍边一事,若不是被这么猛然提起,他都要忘了。
但算来,最多还能有四个月,便是一定要出发了。
否则...
若是...
冰寒与烘热交织。
这种内心的交锋也不比冰封那些年阳炎焚身和冰寒困压好过。
天色更暗了。
他也不得不回去了。
一步一步,往那一灯如豆而去。
黑暗之中,多像飞蛾扑火。
但纵使飞蛾扑火,却也得到片刻的温暖。
他回到歇脚的亭中时,惊觉玄霁恐怕是被夺了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