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还真是你的风格。”晋西看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总是这样，从来不会犹豫，从来不会嘴巴上说说，你总是这样。”

对于田起笙而言，这是夸奖，于是他微微舒爽地笑起来。

晋西依旧看着他年轻而志得意满，春风得意般的脸庞，目不转睛，而那个人就好似毫无知觉一般。看一时无话，晋西就问问天真乐队成员们的情况。

田起笙眼睛里有了几分生气，仿若过去那些日子又回来了一般，提起那些昔日队友，他的双眼总会闪闪发光。“晟安他啊，报名参加了歌唱比赛，我觉得那个比赛不错，就是今年新办的那个，宣传力度很到位那个，虽然是国外的舶来品，但是专业程度真是没话说，那真是找人才的。晟安人优秀，真能出来了真好。他们学校可多人支持他了呢。现如今选秀节目出来那么多，良莠不齐，但也的确出了好些优秀的人，那个叫龙岸唱摇滚的，那嗓子条件，真是没话说！可惜黑幕也太大了，他妥妥的最棒，却愣是没得第一，所以我这儿还给晟安提着心呢。”

晋西说道，“龙岸？出柜了那个人？”

“他出柜了？”田起笙惊讶，“这我倒不知道，这小子挺行的啊，有个性！当初就是因为性取向的原因名次硬生生给打压了下来，别人都是否认了又否认，他倒是直接公开了！啧啧，他唱得真不错，我倒希望认识认识他。”田起笙边说边盘算了一下怎么认识龙岸。

“怎么，”晋西眯着眼睛笑，“又看上一个？”

“你说什么呢。”田起笙回过头来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了。”

“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和黛月很好，我就是随口说一句罢了。”

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深入，田起笙继续说着昔日队友，“维唯呢，现在在两个乐队当吉他手呢，不过据说都不景气，现在打算去应聘一个有点名气的。不过我也没打听是哪个乐队。”

“真好，维唯总是这样，直到现在也一直坚持着自己想要做的。”晋西微微笑。

“秦白呢，又谈了一个女朋友，照片给我们发过来，果然又是貌美肤白，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魔力，总是吸引美女，哈哈……他专业成绩现在好得不行，学校里面也是风头正劲。望嘉呢……我其实也不太知道他怎样，据说家里情况好了很多，他现在似乎在实习了，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他似乎在躲着我似的。我很有些担心他呢。”田起笙微微皱起了眉头。

晋西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开口，“田起笙，如果我至始至终是你的朋友，我的地位，会比你的女人重吗？”

田起笙也回头望着他，“那对你而言呢？最好的兄弟重要还是爱人重要？”

晋西笑过去，望着天上的暗灰色淡云，“别人都说，如果当初真心相爱过的人，分手之后，是绝对不可能会做什么朋友的。”

这句话，他已经憋在心里了太久。

田起笙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了。只是一直抬头望着黑夜。喉头转了几转，几次想开口，却终究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东西，仿佛有什么堵住了嗓子眼儿。

幸好晋西笑着转了话题，“起笙，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你是不是也该真正拿个影帝了？”

田起笙回答，“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就想好好儿拍几部有意思的电影，可不是那些没意思的商业大片儿。有趣点儿就行了。这部电影的导演景和，和他一起拍就很有意思，我希望还能和他有合作吧。”

晋西点点头，“那你们乐队怎么样了？你打不打算出专辑？”

“我？”田起笙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没打算。玄之天空走的路太小众了，不会火多久的。现在我要真是跑道音乐圈子里了，是会有我的一票粉丝来捧我的场——可那有什么意思呢？他们总是说，看吧，那个演戏的，闲得慌，就来他们专业唱歌的插一脚，带坏风气。这没什么意思，我不做这个。”

“说的很有意思啊。”晋西也笑，“这是不少音乐人曲线救国的道路，不过大多数人走不好，这不就行成了刻板映像。不过你拍戏也是最最精彩的了，也没必要了。”

田起笙笑笑，“那你呢？你们现在可都冲向国际啦，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啊。”晋西眨着眼看着浩淼的星空，“我要，好好儿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团队里面有限制，你知道，最受欢迎的，还得是朗朗上口的口水歌。所以我也想同时好好磨练自己的新专辑，做自己真正喜欢，真正完全由自己着手的音乐。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男团，嘛，寿命一般长不了。渐渐地啊，更新换代了，听众不买我的帐了，我就静静做幕后去……”

“你是连归宿都想好了啊。”田起笙向来是个不会规划这么遥远事情的人，当下对他有点羡慕，“不过你急什么，国内哪个男团做到过现在你们这样的成就？一时半会，可不会有人对你们审美疲劳。”

晋西低头看着地面，笑笑，“谢谢。”

在这浩淼的星空下，偶尔飘荡的音乐声里，他们轻声倾诉着所有对于未来的畅想，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美如梦境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