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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君见妖否? > 第四十四章 转机

第四十四章 转机(3 / 4)

她低头,从怀里掏出那本暗红之书。书页此刻微微发热,封皮上的暗红色在月光下仿佛在缓慢流淌。她翻到曾经浮现过“以‘记’为引……循脉而下”纹路的那一页,将手掌按了上去。

书页再次变得滚烫,暗红纹路浮现、流转,这一次,纹路勾勒出的,不再仅仅是抽象的图形,而是隐约形成了一副……简易的“脉络图”?图中一条粗线代表地脉,一个黑点代表她现在的位置,一个微微发光的红点,则在粗线下方极深处闪烁。两者之间,有几条极其纤细、若有若无的虚线连接。

同时,一段更加清晰的意念传来:

「……此处乃一淤塞之‘煞眼’……骨息碎片……沉于眼核……洞深百仞……中段有旧日礦工祭祀之殘跡……可暫避煞氣沖刷……然核心處……有‘門’之裂隙微張……切記……勿直視……勿靠近……只取邊緣一縷……速退……」

淤塞的“煞眼”。骨息碎片沉在眼核。洞深百仞(古代长度单位,极深)。中段有旧日矿工祭祀的残迹,可以暂时躲避煞气冲刷。但核心处……有“门”的裂隙微微张开?切记不要直视,不要靠近,只取最边缘的一缕煞气,然后迅速撤退!

信息明确得让她心惊。“门”的裂隙?是连接妖界的“门”吗?还是别的什么“门”?为什么会在这里微微张开?是因为骨息碎片的吸引,还是地脉淤塞导致的异常?

无论是什么,都意味着核心处的危险,远超她的想象。

但同样,机会也就在那里。越靠近核心,能接触到的、与骨息同源的煞气可能就越“精纯”。

进,还是不进?

花见棠站在漆黑的洞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如同叹息般的风声。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光斑。她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馒头。

没有退路了。

她将暗红之书紧紧绑在胸口,撕下旧外套相对干净的里衬,缠住口鼻以防灰尘和可能的毒气。然后,她从旁边捡起一根相对结实的、前端削尖的废弃钢筋,当作探路和支撑的拐杖。

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她弯下腰,侧身挤进了那狭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矿洞缝隙。

黑暗瞬间将她吞没。

只有手中钢筋偶尔敲击石壁发出的、空洞的回响,以及她自己粗重艰难的呼吸声,在逼仄的通道里回荡。

她按照书中纹路提示的“脉络”感应,以及对那股沉凝煞气的微弱牵引,在黑暗中摸索着,向下,一直向下。

路越来越陡,越来越湿滑。空气变得稀薄,阴寒刺骨,那股沉凝的煞气也越来越浓,像无形的冰水,渗透她的衣物,往骨头缝里钻。每走一步,脊椎空洞处的剧痛就尖锐一分,与外界煞气的共鸣也强烈一分,仿佛那虚无的伤口正在被强行“浸泡”在冰冷的力量中,既痛苦,又带来一种诡异的、缓慢的“充盈”感——不是修复,更像是冻僵前的麻木。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就在她感觉四肢快要冻僵、意识开始模糊时,前方通道突然变得开阔了一些。借着从不知何处缝隙透入的、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地底本身的幽蓝磷光(可能是某种矿物),她看到一个稍微平整些的天然石台。

石台一角,堆着一些早已腐朽的木头、几个破烂的陶碗,还有一面锈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小铜锣。石台后方粗糙的石壁上,依稀可见用某种暗红色颜料(可能是朱砂混合了血液)涂抹出的、歪歪扭扭的、早已模糊的图案,像是一些简笔的人形和看不懂的符号。

旧日矿工祭祀的残迹。

就是这里了。

花见棠踉跄着扑到石台上,几乎虚脱。这里的煞气浓度比通道里更高,但似乎被这残存的祭祀痕迹“过滤”或“阻挡”了一部分,形成了一个相对“平和”的缓冲带。她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

休息了许久,她才勉强恢复一点力气。按照书中的提示,这里只是中途的“避风港”。真正的目标,还在更深、更靠近“煞眼”核心的地方。

她望向石台前方。那里,通道继续向下延伸,坡度更陡,几乎垂直。幽蓝的磷光到了那里也变得极其暗淡,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那股沉凝的、与骨息同源的煞气,正如同冰冷的潮汐,从深渊底部一阵阵涌上来,比上面强烈了十倍不止!

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在那浓郁的煞气潮汐深处,她隐约“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暗金色的光芒,在缓缓闪烁、明灭。

那光芒的“质感”,与她记忆中那截“王权之骨”炸裂前最后一瞬的光泽,如出一辙!

碎片!真的在那里!

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

在那暗金色光芒附近,煞气的流动变得极其混乱、暴戾,空间仿佛出现了细微的、不稳定的扭曲。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缝隙”感,从那里传来。并不巨大,却仿佛连接着某种无比遥远、无比恐怖、充满毁灭与虚无的所在。

“门”的裂隙。

哪怕只是微微张开的一道缝,泄露出的气息,也足以让这地底深处的煞气发生异变,足以让她这残破的灵魂感到本能的恐惧。

不能靠近。

绝对不能。

她缓缓跪下,趴在石台边缘,将上半身尽量探向那陡峭的通道下方,面对着深渊底部那涌动的、冰冷的煞气潮汐,以及其中那一点微弱的暗金光芒。

接下来,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步——“慎取一线”。

如何从这汹涌冰冷、混杂着“门”之裂隙气息的煞气潮汐中,剥离、汲取到最边缘、最“纯净”的一丝,与王权之骨同源的力量,并安全地融入自己脊椎的虚无伤口?

她闭上眼,将全部精神集中。

首先,是以“记”为引。她将怀中暗红之书贴在胸口,感受着它散发出的、与下方骨息同源的冰冷波动,以此作为“信标”和“过滤器”,帮助她在混乱的煞气中,分辨出那一丝特定的“味道”。

然后,是以“伤”为契。她不再抵抗脊椎空洞处传来的剧痛和虚无感,反而主动将意识沉入那片冰冷刺骨的“虚无”,将其想象成一个极度饥饿、却只对特定食物有反应的“容器”。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丝微弱到极点的精神力,顺着书页波动的指引,如同最纤细的蛛丝,缓缓垂向深渊,探入那冰冷的煞气潮汐边缘。

接触的刹那!

冰冷!狂暴!混乱!毁灭!

无数负面的、充满压迫感的意念和能量冲击顺着那丝精神力倒卷而来!花见棠浑身剧震,一口鲜血猛地喷在石台上,眼前金星乱冒,差点直接昏厥过去。那不仅仅是煞气,其中混杂了地脉的沉重、岁月的腐朽、矿工的绝望、以及……“门”对面泄露过来的、令人疯狂的虚无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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