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笙歌,夜夜春宵,不过而今许长生的好日子似乎到头了。
五年前从西域归来后,朝廷顾着他父亲的面子给了他大理寺卿的职位,拜圣主英明,以致乎一直以来都游手好闲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可最近却莫名其妙的收了件案子。
话说这红颜阁花魁暴毙,理应上报京城府尹,可皇帝偏要追封花娘琼枝为淑妃,将他与青楼妓、女的丑闻昭告天下。于是顺理成章的,这位青楼里的淑妃之死便交付于大理寺全权处理。
无奈之下许长生便只能亲自动身去了那条花街柳巷,只为了查看这所谓淑妃的遗体金躯。
莺莺燕燕吱吱呀呀,一条街的粉砖黛瓦暖香扑鼻,唯有原本热闹排场首屈一指的红颜阁,今儿个却骤然沉寂。
“大人啊,您可来了。”
门口守着的鸨母满面喜色,对许长生的到来殷勤万分,恨不得整个人儿都扑到这位年轻有为的官老爷身上。
随行而来的观察看着这幅香艳的景色皆艳羡不已。
红颜阁的鸨母当年也算是花街一霸,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高耸的双峰挺立在许长生的手臂上磨磨蹭蹭,流连忘返。
可惜这年轻有为的官老爷是个断袖。
许长生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将自己的手从两团软肉间抽出,甩甩袖子,便急急忙忙的上了楼。
琼枝的玉体大大咧咧的横陈在屋内正中央,因距离死时不久,面色仍未僵硬陈斑,虽则苍白如纸,却长眸微阖,红唇紧闭,依稀可见生平风流的姿态。
美人如此,更何况这琼枝生前艳名远播,在场的不少人皆不由自主的起了些龌龊心思。
唯有许长生一脸正色,毫无所动,让人不得不自惭形秽。
“方同。”
“小的在。”
许长生从随行差役手中拿过了一条洁白的帕子,俯身在地上用力擦过。
翻开看来,帕子上出了一点灰黑的尘土,便再无其他痕迹。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稍作思考。
“鸨母,琼枝的遗体可有什么人动过?”
“回大人,龟公上堂来便看见琼枝死在此处,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有怕惧的,怎敢轻易动她呢。”
那便奇了怪了。
琼枝死时身上干净整洁,衣衫扣得紧紧实实,身下也毫无脏污,倒像是久病在床之人气尽而亡。
许长生拿帕子擦了擦修长的指尖,在旁人大惊失色的目光之下毫不怜香惜玉的撕开了琼枝胸前的盘扣。
雪肌似玉,柔峰傲人,光滑无暇的素、女玉、体,赫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众人眼馋,而许长生却觉得有些恶心。
他强忍着不适感继续检查手下的尸体。
干干净净,便连一丝伤痕也找不见。
若不是当今圣上执意以谋杀之名冠之,这般情状任谁都毫无疑心。
许长生起身,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指里缝间。
“琼枝近来,可有异样征兆”
“前些日子琼枝偶感小寒,痊愈后便一直体虚,请大夫开了几帖滋补的方子,日日服用,大概有月余了。”
许长生俊眉微蹙,似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了女儿家的梳妆台边,打开妆奁,几张药方子赫然陈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