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因为滕奶奶小时候一直听到她父亲或者爷爷对他这么说，所以才会对此比较执着吧。小孩子有些事会记得异常清楚，一辈子都难以磨灭。”

“可能吧……”滕天则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我有时会想到，外婆一边说这剑让我们家生意兴隆，一边又说会有厄运，这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太自相矛盾了。”

“难道是迷信的两个方面？”池上歌对滕天则的这个问题也是一愣。

“你这个也太捣糨糊了吧。算了，不说那个了，你有什么怀疑对象么？”没给池上歌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我之前怀疑过林管家，你看他发现尸体时居然能那么冷静，让我觉得挺可疑的，而且他完全有机会作案，不过我想不通原因啊！你看呢？”

“不知道……我也有过点猜测，但我没有证据，也想不通原因，所以我觉得应该还是不对吧。”

“什么猜测？”

“没什么，胡乱想想而已。”

“你觉得是谁？”没有因为池上歌的否认而放弃，紧追不舍地问。

苦恼地摇摇头，“你别再问了，我不想说一些胡乱臆测的结论。”

滕天则见她如此，只得放弃追问，缓和了语气“好吧，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或许能解答。”

“小兮这几天还好么？”池上歌想着滕兮需要自我调整的时间，回家之后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已经没什么了，挺好的，昨天还说要约你出来谢谢你什么的。不过她知道你最近也没什么空，好像打算等到放假了。”

“那就好……我这几天有时也会想，这件事如果真把它当做意外事件，其实也挺好的，若真是自己人干的，恐怕谁也不会好过。”

滕天则没有接话，盯着窗外的风景看了好久。寒风瑟瑟，高大的树木也都只剩下了光秃的枝桠，这幅景色，也许别有风情吧。池上歌见他如此，也没有再开口，默默地喝着咖啡，过了好久才听到他说，“也许你是对的。”

时间在日日的忙碌中飞快过去，寒假终于来临了，虽然年末工作很多，但是放了假不用做学校里的事，还是让池上歌感觉轻松了不少。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其中何辰警官也去找过她几次询问线索，最后一次时告诉她案子因为没有进展，可能要以入室盗窃杀人暂且搁置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池上歌似乎抓住了一丝灵光，只是她自己又不敢相信，或是不愿相信，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结果，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测。

今日天气晴朗，风也不大，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再一次来到滕家的别墅门口，池上歌不免心里有点唏嘘，从中学时便一直来做客，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觉世事无常。在打理庭院的林管家看到池上歌，赶忙过去开门。

“池小姐来啦，小姐她在花园等你呢。”林管家热情地招呼着池上歌。

“知道了，谢谢林伯伯。”打过招呼，又和林管家热络了几句，才去花园找滕兮。

滕兮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书，池上歌不想打扰她，没有出声，直接坐在了旁边。没想到甫一坐下，滕兮就转过来扑在身上，“啊~~~你终于来了！你上次跟我说的书，我还是看不懂啊……不，应该是想不通啊，这历史朝代怎么会这样发展呢？……”

“我以为你会理解的啊，没想到你还是看不懂，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水平了么？”池上歌戏谑地说。

“小歌歌你知道我本来就不了解这些的嘛，凡事要有个过程。”滕兮没有反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池上歌看滕兮心情不错，便没有再提起案子的事情，怕她又要伤心。

工作日家里都没什么人，中午的饭只有林管家、滕未秋、滕兮和池上歌四个人一起吃，除了林管家，李嫂和小赵一般都不和滕家的人一起吃饭。滕未秋知道池上歌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不停地感叹当年刚刚见到时还是个孩子，又直夸她有涵养有学识，滕兮都比不上她十分之一。池上歌很不好意思，因为她也只有文科好一点，数学什么的，高考时拼命做题、补课，也只是勉强能考的比及格高那么一点。但是滕兮很有理科头脑，所以从另一角度说，商业、经济什么的，其实是适合她的。四个人在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饭后，滕未秋和往常一样，拄着龙头拐杖回房间午睡去了，林管家处理完了一些琐事也打算去休息一下，滕兮见今天天气不错，不想窝在家里，拉着池上歌轧马路去了。

商业街即使是工作日人依然不少，两个人都没打算买什么衣服，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空着手，专门往食品商店钻，一路上还买了很多小吃、零食。池上歌犹豫了很久，终于问道：“你爸爸的事，有进展么？”

滕兮正喝着血糯米赤豆汤，听到池上歌问题，放下勺子，“之前何警官来过，说案件已经以盗窃和杀人立案了，不过他个人会继续搜查下去的。我觉得……他应该还是怀疑是我们家的人作的案吧。”滕兮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却有些悲伤。

池上歌没有说出何辰也对她这么说过，只是安慰她，“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担心了，我觉得那个何警官还是挺能让人信任的，即使最后抓不到凶手，大家也都尽力了。”而且……也许很快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