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不由失笑,“您就告诉我吧!”
“我说的全是真的。”张妈不由无奈一叹,她望向秦问,又道,“若是有人有个头疼脑热,也不是没有法子。”她走上前两步,又道,“这事儿是我们村里的秘密,我不应该说的,不过看你们都是好人,我就暂且告诉你罢。”
司马蓁蓁见她一脸神秘,不由问道,“哦?是什么?”
张妈坐下低声道:“平安村的人大多不生病的,要是偶尔有谁不舒服,去山上拜拜医神便好了。”
“医神?”司马蓁蓁道。
张妈不再多言,只道:“我带你们去。”
山间小路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深深浅浅的足印从山脚攀到山上。秦问背着司马蓁蓁,一路跟着张妈往山上走去。司马蓁蓁呼吸着白雪的气息,忽然感到清醒了许多,她凑到秦问耳边低声道:“哎,放我下来。”
秦问头也没回,只道:“不行。”
司马蓁蓁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心下甜蜜,但骤然被回绝,难免有些不满,便又道:“我要下去走走。”
秦问感到一股热气在耳边萦绕,心中不由一阵躁动,便不再理会她,脚步却未停下。这时张妈忽而回头唤道:“快点,就到了!”
秦问没来由的一阵窘迫,像是被猜透了什么心事。耳边又传来司马蓁蓁的声音:“你怎么脸红了?”秦问下意识的回头,感到轻柔的发丝扑面而来,其后是司马蓁蓁天真的笑颜。
山上是一个简陋的草堂,走进其中依然能感到刺骨的寒风。草堂中供着一把黑色的弯刀,看起来煞气十足。秦问扶着司马蓁蓁坐在一旁,问道:“不是说有医神么?”
张妈点点头,指着那把黑刀道:“是了,就是它。”
司马蓁蓁不由惊道,“这把破刀有什么好拜的?”
张妈忙捂住她的嘴,道:“姑娘千万不可胡说。”她回身点了一炷香送给司马蓁蓁,道,“快来上香罢。”
司马蓁蓁心下好奇,把香推开,道:“您不说清楚,我便不拜。”
张妈不由无奈,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便是。可你得先去上香,莫要得罪了医神。”
司马蓁蓁见她说得真切,便将信将疑地接过香上前去拜。秦问扶司马蓁蓁上前,凝神之间,赫然看到那刀柄之上竟刻着“端木”二字,心下大惊。司马蓁蓁抬头之时亦看到了这两字,亦是心惊。
秦问回头看向张妈,问道:“这刀可是端木弋的七煞三绝?”
“什么煞?”张妈疑道,“这是当年医神留下的宝刀。不过我听老人们说,他确实是姓端木的。”
司马蓁蓁转头望向秦问,道:“听说端木弋除了刀法精妙外,亦精通医术,只是不常出手,故而不为人所知。”
张妈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我还小的时候,我们村里闹瘟疫,人是死的死,走的走,没过多久,村子里便只剩下我们现在的这几户人家了。本以为没得救了,可谁知这时候来了一位神医,这人只称自己姓端木,其他的一概不言。知道了村里的情况,便决定留下来,他在山上盖了这间草堂,给村里人医治。没过几天,村里的人病都好了。大家便要留这端木先生致谢,可他不肯,人们就想着给他造个铜像,感激他,他也不愿。后来他便留下了随身的宝刀作为纪念,再也没有回来。可自从有了这刀,村里一下子恢复了生气,而且几乎再没人生病了,我们也因此得名平安村。”
“您说只要拜了这把刀,病就会痊愈?”司马蓁蓁道。
“当然了。”张妈道,“我张妈从不打诳。”她将四下里打扫一番,又道,“你们听我的,在这儿住上几日,每日都来拜拜医神,不出三日,保姑娘又能活蹦乱跳的。”
二人听到此言,均感荒谬。但张妈却十分认真,二人不好推脱,便依言留了下来。傍晚,秦问在屋中生火,门窗紧闭,却仍能感到寒风呼啸之声。秦问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便带你去找郎中。”
司马蓁蓁却轻轻摇头。
秦问不由疑道:“难道你相信张妈的话?”
“自然不是。”司马蓁蓁笑道,“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挺好。”
“有什么好?”秦问道。
司马蓁蓁微微一笑,道:“从小到大,我生病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我爹虽然喜欢我,但他总是有好多事要去做,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生病了,也只有他的那几个手下照顾我。”她抬眼望向秦问,道:“不过现下可不同了,有你在这儿,我真高兴。”
秦问听罢一阵心酸,面上仍笑道:“等你病好了,我日日陪着你。”
寒风四起的夜晚,无言的暖意却在他们之间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