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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猗兰劫·九歌 > 第三歌 杜若 五

第三歌 杜若 五(1 / 1)

 五

“什么!这是他说的吗!“秦复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粗粗眉毛耸起,气急败坏地质问着堂下跪着的曹丰。

“小的,小的,实在不敢欺瞒。大公子原原本本就是这么说的。”曹丰闪动着眼,斩钉截铁地说。

“混账!畜生!”秦复真真被惹怒了,随手抓过案上的一只成化窑斗彩罐,便往地上砸去。“砰!”一声,那瓷罐粉身碎骨,唬得整间屋子都颤一颤,“该死的畜生,敢反起老子来了。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早知养下这样的畜生,当初就该活活打死,还倒干净!”

曹丰早就料到这情形,倒也不十分慌,只伺机窥着暴怒得狮吼虎啸的秦复。

那秦复还兀自如怒兽般:“我不在家只半年,一个个都反了。这帮人的心我全看得见,只想我早死,好逍遥快活吧。倒是盘算得美!”

曹丰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战战兢兢地说:“老爷,小的斗胆说一句,您也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值了。恕小的多嘴,小的只是瞅着这事,心里为老爷担忧,有话憋不住了。据说大公子在老爷回来之前,已好好待在府里一个多月了,夫人的话,大公子便听着了。如何老爷一回来,大公子便变了个人似了呢?小的虽是个粗人,胡乱说几句心里话,小的是真真为老爷不平啊。”说完,曹丰垂下了头,但闪动的眼仍不时捕捉着秦复的脸色。

秦复不语了,阴着脸,似乎在琢磨着曹丰这番话,不久,他耷拉下的脸颊抽动一下,冷笑起来:“曹丰,我没有看错你,真真是个好奴才。我没立即想到的,你倒先想到了。好啊。来,劳你替我去请夫人来。”

“小的又笨又拙,本不堪老爷驱使。若老爷还用得惯小的,小的哪敢不肝脑涂地的。小的这就去。”曹丰谄笑着磕了一个头,便出去了。

秦复见他走了,冷笑两声,便转身回到正堂中那张太师椅上坐下。

才坐下,瞅见那小娘还在一边侍着,秦复便唤她说:“来,来我膝上坐着。”

那小娘早被刚才的暴风骤雨吓得花容失色,如今风停雨息了,犹是有些后怕,侍立在一旁,瑟瑟的,动也不敢动。

“你听见没有,我叫你过来。”秦复粗了声气。

小娘无奈下,只好战战兢兢地向前移了几步。

秦复伸手一把抓住小娘,把她揽入怀里。

而此时,泠梧正在曹丰的催促下,匆匆赶往荣辉堂来,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暗自揣摩着,虚汗也渗了出来。到了荣辉堂,才迈进去,赫然见堂上如此,受了一惊,转身便要走。

“你回来。”秦复喝了声,把小娘扔在一边,整整衣冠,站了起来。

泠梧只得回转了身,到了个万福说:“老爷召妾来,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我可不敢吩咐你。你自有你的好儿子可以吩咐。“秦复皮笑肉不笑地说。

“老爷的话,妾听不懂。”泠梧冷冷地说。

“哼,你是惯会装傻充愣的。你养的好儿子要反我,说什么……曹丰,你把大公子的话给夫人说一遍。”

“是,老爷。”曹丰从后面窜出,行了个礼,再转向泠梧,把大公子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泠梧默默的听着,心却如刀绞般。这孩子,竟然莽撞成这样,说出这等无父的话来,真不知如何是好。

“如何?你听了高兴。”秦复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把那小娘搂着,轻佻地揉捏着她的脸,“有人替你出气了,不亏你教训了他这许多年。”

泠梧闭上了眼。事情太突然太乱了,她一下子理不清头绪了。

“夫人啊,您看看,这大公子如今却是这般了,老爷待他如此的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没规矩的话来呢?以前么,那是年纪小,不懂事,可现在他年纪也大了,该不会是不懂事了吧?”曹丰在一旁幽幽地说。

“这个奴才,一定是他在秦复面前挑唆的。”泠梧的嘴角抽动起来,突然,她睁开了眼,目光坚定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义正词严地说:“老爷明断,今日之事,大公子是过分了些,但是其实他也没有错。”

“什么,那畜生没有错!那倒是我错了!”秦复的脸倏地沉了。

“老爷,且听妾说。大公子,老爷记得他今年几岁了吗?”

这一问,秦复倒是怔了,他想了想说:“二十三,还是二十四了?”

“老爷记得没错。大公子已经二十四岁,过了年便是二十五了。大公子是老爷的儿子,秦家的香火要延续,便要有姓秦的后人。大公子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这件事是秦家香火的大事,也到了该办的时候了。大公子成了家,自然便安定下来。”

秦复听了,沉吟半晌,才说:“哼,好啊。这畜生也是没腥吃才这样无法无天。让这畜生安分点也好,免得荒唐惯了,总惹我生气。”

他又思索一下,自语着,“终须寻个厉害些的婆娘来镇住他,最好也是知根知底的,会敬公婆的,我已被这小子气死过几次了,现在让个媳妇来治他。”秦复上了心,盘算了起来,斟酌几许,却忽地说,“你哥哥的女儿那个叫旋漪的,今年多大了?”

泠梧心里叫了声苦,这下恐怕要乱了,于是她说:“那闺女年纪尚小。还是按老爷的意思,寻个稳重些,年纪还要相当些的好。”

“我看这旋漪就很好。这小丫头我见过的,端是伶俐的。也不要挑三拣四的,就定她吧。明儿我找你哥说去。”秦复轻描淡写地定下了。

“老爷,依我看……”泠梧急了,还要辩解几句。

可秦复止住了她:“好了,别这么多话,就这么定了。”他显出不快的神色。

“是,老爷。”泠梧无奈,只好行了礼,慢慢退出了。

才出堂门,一阵浪笑便追了出来,硬是传进泠梧耳里。她的心触痛了,也不敢去抚,只是顿一下,便大步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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