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是真能跟了他……哪怕做个小的……
“徐兄弟,这凳子不稳,你扶着点姐……”
屋里的炉火烧得噼啪作响,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雪花膏味似乎更浓了。
苏玉梅这一摔,看似慌乱,实则拿捏了分寸。
她身子软得像在那一瞬间被抽去了骨头,正好朝着徐军的怀里倒去。
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半闭着,嘴里还发出一声娇弱的惊呼:“哎呀……”
换做一般的小伙子,或是那定力稍差的男人,这会儿只要顺手一接,那温香软玉满怀,基本上脑子就得当机,接下来发生啥都不好说了。
但徐军是谁?
那是两世为人、在商海里摸爬滚打过的老狐狸。
就在苏玉梅即将触碰到他衣襟的电光石火间——
徐军没有张开怀抱,也没有慌乱后退。
他的右手猛地探出,像一把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了苏玉梅的小臂。
这一抓,力道极大,甚至有些粗鲁。
紧接着,他借力往旁边一送,让苏玉梅的身子转了半圈,稳稳地扶住了一旁的桌沿。
“嫂子!站稳了!”
徐军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正气,瞬间打破了屋里那种旖旎暧昧的气氛。
“这凳子是不稳,下回踩的时候得垫个东西。要是摔坏了,这大过节的还得去卫生所,多不吉利。”
苏玉梅愣住了。
她胳膊被抓得生疼,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预想中的温存没发生,反而被徐军这公事公办的态度给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徐兄弟劲儿真大……”她揉着胳膊,脸上的红晕尴尬地褪去了一半。
“我是干力气活的,手重,嫂子别见怪。”
徐军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转身一步跨上凳子。
手中的电笔熟练地在那接线头上一捅。
“这线头老化松了,不是啥大毛病。”
他掏出绝缘胶布,三下五除二缠好,又用力拧紧了灯泡。
“啪嗒。”
拉线开关一响。
原本昏暗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那昏黄暧昧的火炉光,被明晃晃的白炽灯光取代。
一切角落里的阴影,都在光明下无所遁形。
“亮了。”
徐军跳下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背起工具包就往门口走,动作行云流水,一秒钟都没多待。
“嫂子,灯修好了。以后有用电的事儿,最好白天喊二愣子或者铁柱来,他俩跑得快。我家里饺子下锅了,先走了啊!”
“哎……徐兄弟,吃个饺子再走啊……”
苏玉梅追了两步,可徐军已经推门而出,钻进了漫天的风雪里,连头都没回。
苏玉梅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既有一种任务失败的恐惧,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甚至还有一丝……敬佩。
“真是个木头……”
她咬着嘴唇,喃喃自语,“还是说,是个真君子?”
远处的吉普车里。
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的陈峰,脸色阴沉。
“废物!”
他狠狠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这苏玉梅是猪吗?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旁边的野狗缩了缩脖子:“峰哥,那徐军是不是不行啊?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
“他不是不行,他是警惕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