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几乎说不完那句话,耳根发红,极为不能接受地看队长。
“当然是不一样的。”依萨说。
“有什么不一样,”周撼江冷淡地垂眼,向餐盘里拣自己的早饭:“两只眼睛一张嘴,女的就长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依萨又被逗乐了:“没什么特别的?评价也太低了吧?”
周撼江想起初面时雪来正与男人约会,对那男的笑得眉眼弯弯,女孩白生生的肩头盈着太阳。
他回忆都极不情愿。
他紧抿着唇,连肩背都绷紧。
然后他冷淡地说:“对上她就高不了。”
依萨一听,更乐了:“那你问我该给女孩送什么礼物干啥?”
周撼江动作顿了两秒,用夹子拣起片火腿。
然后他坦白道:
“我想找个理由去见她。”
依萨万万没想到他关键时刻却如此干脆,一时没说出话……
寡言少语的后辈垂首半晌,又极为不忿地说:“她是个很可恶的人,就会自己找乐子,放她在停车场呆一小会儿,她能把那边的石头都给你翻个个儿,然后告诉你石头下面有个蚂蚁窝,而蚂蚁王朝不畏艰险西迁国都……”
“……”
周撼江没说完,抬头问:“不太好懂吧?”
“是有点,”依萨憋着笑:“但这件事有什么好可恶的?”
“……”
周撼江从主食区夹起块朗姆酒樱桃莓果硬欧,恢复冷漠,以行动拒绝回答。
依萨说:“听上去挺可爱的。”
周撼江冰冰冷冷地说:“看上去而已。”
队长笑着问:“小姑娘是很有活力的那种吧?脑袋里念头也活跃——”
“那是花花肠子。”
周撼江冷淡订正,又颇坏道:“叫鬼点子一个接一个。”
依萨思忖一秒:“真这么抵触人家,不然就别去见了。”
周撼江:“……”
“…………”
“没……”
周撼江耳根开始发红,抬头看向前辈:“我倒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想。”
然后周撼江近乎执拗地解释:“我当然不会这么看她。”
依萨登时爆发出哈哈大笑!
这也太好玩了——队长笑得不行,惹得餐厅里其他队员纷纷侧目,连正忙碌的厨师都吃惊地看向两人方向。
周撼江并不搭理旁人,低头夹早饭,依萨则笑得喘不上气,笑完擦着眼泪,对周撼江说:
“算了算了……行,就帮你这个忙,一会儿我问问我老婆,该给女孩送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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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前往罗佛森踢友谊赛的路上,车上闲人们玩起桌牌游戏,自青训提上来见场面的小孩哥也兴致勃勃加入,一桌人跑团跑得难舍难分。
依萨从他们中间挤过来,拍拍戴着耳机养神的周撼江肩膀,颇正经地问:“撼江,想好要给女孩子买什么没?”
“买……”
年轻前锋略一思索,摘下耳机:“项链吧。”
依萨错愕地:“啊?”
周撼江并不在意前辈的愕然——他向来如此,只是想起什么,认为那实在很好看,又讨厌自己觉得那过于漂亮。
他唇热耳炽,认为太阳太烈,又觉身后有雪来的帕拉迪亚太远。
他涩然抿了下唇,略显烦闷地说:
“她戴项链很漂亮。我现在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