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傲盯着桌子上的竹筷,轻笑一声,垂着的眼眸深处是道不明的落寞。
“快吃吧,吃完去找我哥。”
季钰将手边那双没有用过的筷子递给梅舒傲,“舒礼也来了?”
“是啊。”
梅舒傲拿着竹筷拨弄着碗中的米粒,并没有再吃一口。
两人都沉默着,一顿饭很快就用完了。
等两人到了杨家的宅子,杨征南与梅舒礼还未回来。
“两位公子先请稍等片刻。”
小厮得知来人是梅舒礼的弟弟也不敢怠慢,上完茶就退到了一边。
也未等多久,杨征南就和梅舒礼笑呵呵的走进迎客的厅堂。
待杨征南看到季钰时,笑容僵在嘴角,但他又马上恢复过来道:“我当是哪位贵客来了,原来是杏林季神医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季钰厌恶的瞥了杨征南一眼,没有接话。
“呵。”梅舒傲戏谑道:“不用废话了,把铁链钥匙交出来。”
“这位是?”
杨征南装作没有听懂,不解的问。
“这是舍弟,梅舒傲。”梅舒礼笑吟吟的回应,双眼却一直望着季钰,“听闻季大夫昨晚被杨贤弟请到府上,现在看来杨贤弟给季大夫招待的很好嘛。”
杨振南背后冒了一身冷汗,他刻意忽略了梅舒傲投来的冷硬视线,干咳一声:“我也是现在才见到季神医而已。”
“唰——”
杨振南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剑就指在了他的脖颈旁。
梅舒傲左手执着剑,侧着身子站在杨征南正前方,“钥匙。”
“什么钥匙?”杨征南擦了擦鼻尖的虚汗,满脸疑问看向梅舒礼。
此时梅舒礼已经站在季钰身边,不着声色的打量着季钰被包扎起来的右手。
杨征南了然一笑,“好一招调虎离山。”
梅舒傲摇着折扇,悠然的道:“杨贤弟可是错怪我了,我回怀城顺道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我也不清楚舍弟何时也来了。”
杨征南也没与梅舒礼争辩什么,这是明摆着的。
扯了扯嘴角,杨征南对梅舒傲说:“你用剑指着我怎么给你找钥匙。”
说罢还用手轻轻弹了两下梅舒傲的剑身。
“让下人去拿。”梅舒傲将剑又贴近了几分。
两个年纪轻点的小厮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听到梅舒傲的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梅舒礼深深叹了口气,“杨贤弟,我家弟弟一场大病后脾气变得不太好,总是爱动气,他要是做出什么事我也管不住,他想要什么,我这个当大哥的现在为他求求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话给他便是。”
这就把自己瞥的干干净净了?杨征南轻笑:“青善,去我屋子里打开柜子的第二个格子,里面有把钥匙,拿过来。”
一位稍微年长的小厮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厅堂。
“隽钦,坐。”
梅舒礼说完又搬了一张木椅子放在杨征南身后,“杨贤弟坐下来歇息歇息。”
见杨征南坐下了,梅舒礼也慢悠悠的坐到了季钰身旁。
要是忽略梅舒傲和他手中的那把剑,梅舒礼与杨征南两人脸上的笑意就像是好友畅谈一般。
杨征南显然是被气笑的,而梅舒礼脸上的笑却像是生来就有的。
“隽钦,你这手怎么了?”
梅舒礼突然十分惊讶的拿起季钰的右手反复的看。
梅舒礼这种把厚脸皮练到家了的本事,季钰也见怪不怪了,淡淡的说:“小伤,不碍事。”
“小傲!你不是和隽钦在一起吗,怎么能让他受伤了?”梅舒礼语气严厉的说,眼神不经意的瞥向杨征南。
杨征南没有吱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兄弟两人能耍什么花样。
梅舒傲见状只好配合着梅舒礼说:“我在杨宅见到被困的隽钦时就这样了。”
“哦?”梅舒礼向杨征南投去更加惊异的目光,“杨贤弟困住季大夫做什么?季大夫还受了伤,这要是让江湖人士知晓…”
“我既然做了,就不怕被知道。”
不再与梅舒礼绕弯子,杨征南揶揄道:“季神医真是广交好友啊,本人还没说话,就有上赶着为他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