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此事到此为止!
你若再敢妄言此等大逆之事,休怪我戟下无情!
滚出去!”
李儒见吕布態度决绝,知道今日只能点到为止,只得訕訕一礼:
“儒……妄言了,告退。”
殿內只剩下吕布一人,他缓缓坐回案前,心中却波澜骤起,难以平静。
李儒的话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废立之议固然可恨,但那个关於少年天子的担忧,却真实地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
更让他悚然惊醒的是,李儒今日之谋,与昔日对董卓所言何其相似!
自己诛杀董卓,本想摆脱宿命,为何在不知不觉间,被推著走向董卓的道路?
一股强烈的孤立和期盼涌上心头。
吕布望向门外,喃喃自语:
“公台,你究竟何时才能到?”
雒阳城外,秋风萧瑟。
陈宫一袭青衫,勒马驻足於官道之上,遥望远处巍峨的城墙,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踟躕。
他怀中揣著朝廷徵召的檄文,上面盖著天子璽印,命他入京辅佐奋威將军吕布,参赞军事。
得此君命,他星夜兼程,以赴国难。
可如今……
“唉……”一声长嘆消散在风里。
陈宫喃喃自语:“诛董卓,救社稷,本是不世之功,堪为国之栋樑…奈何,奈何竟陷於此等污秽流言之中?”
“此等恶名,分明是袁氏等士族蓄意构陷,欲將其置於死地。”
然而,看透又如何?
“那可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庞大世家。”
一阵秋风吹进亭中,带来几分凉意。
陈宫不禁握紧了衣襟,仿佛要握住自己的抉择。
去,还是不去?
去,则於袁氏为敌,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
不去,则坐视国家危难而不顾。董卓虽除,朝局未定,正是需要能臣稳定之时。
他若退缩,岂不辜负平生所学?
“进退两难啊...…”
他长嘆一声,声音消逝在秋风里。
此时,高顺骑马从身边经过。
没有丝毫迟疑和停留,犹如一只开弓不回头的利箭。
陈宫看著那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长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