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嵩山派至今没有大举动作。
看来,左冷禅也在顾忌着什么。
此外,令狐冲的消息也有了。
有人说他被魔教妖女所救,藏在某处养伤。有人说他已经死了,还有人说,他加入了魔教,成了魔教“圣姑”的面首...
李重阳听得啼笑皆非,江湖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这日午后,他终于动身前往绿竹巷。
绿竹巷在城东,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李重阳叩门。
门开了,一个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在门内,询问:“公子找谁?”
这人,正是绿竹翁。
李重阳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黑木令:“在下李重阳,特来拜会任姑娘。”
绿竹翁接过令牌看了看,侧身让开:“进来吧。”
院子不大,但布置得清雅。几丛修竹,一方石桌,两张石凳。绿竹翁引李重阳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则进了屋内。
片刻后,他端着一壶茶出来,给李重阳倒了一杯。
“公子请用茶。”绿竹翁的声音依旧沙哑,“老夫便是此间主人,人称绿竹翁。此间,却没有少侠想找的什么任姑娘?”
李重阳端起茶杯,却不喝,只是看着屋内,忽然笑道:“任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何不出来一见?”
绿竹翁动作一顿,看他的目光充满骇然之色。
“姑姑……”
“罢了,李少侠执意要见,我在拿捏姿态也说不过去。”
片刻后,一张清丽绝俗的俏佳人从屋内出来。
正是任盈盈。
“李少侠果然厉害。”任盈盈的声音清脆悦耳,“不但武功高强,心思也缜密。难怪能在短短一年内,让华山派起死回生,更连杀嵩山派三位太保。”
李重阳放下茶杯:“任姑娘过奖。我今日来,是想与姑娘做一笔交易。”
“交易?”任盈盈在他对面坐下,“李公子请讲。”
“我知道任我行教主的下落。”李重阳开门见山。
任盈盈瞳孔骤缩,但很快恢复平静:“李公子说笑了。我父亲早已仙逝,这是教中上下皆知之事。”
“是吗?”李重阳笑了笑,“任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任盈盈面色不变,但眼神已冷了下来:“看来李少侠知道的不少。”
“我知道的,比姑娘想象的还要多。”李重阳淡淡道,“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关押在杭州西湖梅庄地牢,由‘江南四友’看守。”
任盈盈终于变色。
父亲的下落,她和向叔叔一直在暗中追查,但追查多年,都没有收获。眼前这个华山派弟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你...你到底是谁?”任盈盈声音微颤。
“我是谁不重要。”李重阳道,“重要的是,我能帮姑娘救出任教主。但前提是...”
“前提是什么?”任盈盈急切地问。
“完好无损的交还令狐冲。”李重阳盯着她。
任盈盈愣了愣,忽然笑了:“李公子误会了。我从未伤害过令狐公子。他如今在我一处别院养伤,待伤势痊愈,自可离去。”
“那就好。”李重阳点头,“至于任教主的下落,我刚才已经说了。西湖梅庄,江南四友。这四人各有癖好:黄钟公好琴,黑白子好棋,秃笔翁好书,丹青生好画。要进梅庄,需投其所好。”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推到任盈盈面前:“这是四人的详细情报,以及他们的弱点。你们准备妥当后,可联系我。届时,我会亲自带你们去梅庄。”
任盈盈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神色复杂。
“李公子为何要帮我们?”她问,“你是华山派弟子,名门正派,与我神教势不两立。帮我们救出父亲,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重阳沉默片刻,缓缓道:“东方不败野心太大,练了《葵花宝典》后更是性情大变。他若继续执掌日月神教,对大明,对江湖,都不是好事。”
任盈盈深深看了他一眼:“李少侠想的,恐怕不止这些吧?”
李重阳笑了:“任姑娘聪明。不错,我帮你们,也有私心。只是,这就没必要告知任姑娘了。”
“所以,我们是互相利用。”任盈盈道。
“互相合作。”李重阳纠正,“各取所需。”
任盈盈沉吟良久,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待救出父亲后,我日月神教与华山派,井水不犯河水。令狐公子,我也会让他平安离开。”
两人又说了接头暗号后,李重阳方才拱手告辞。
任盈盈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