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晓羽见到方离时如同是许久不见的亲姐妹,立马上前拉住方离的手,直喊嫂子。
送餐小哥看了看楼晓羽,又看了看方离,是他眼睛的问题还是他耳朵的问题,他分明听见这个穿的跟自己是个同行似的女的叫那个白白嫩嫩看起来十八还不到的小女生叫嫂子。
难道嫂子是个外号?
方离也没有比楼晓羽的身高高出多少,两个人见面时颇有一种学生见学生的感觉,只是楼晓羽长得比方离老成些。方离没有注意到送餐小哥的表情,连忙转身对里间喊应家轩的名字,动作熟练的好像真的是人家的嫂子似的。
应家轩把楼晓羽领走后,方离才从口袋里拿出钱准备给送餐小哥结账,她低着头数着手里的钱,头也不抬地问道“多少钱?”
“大姐,一共三十二块四。”
方离愣了愣,抬起头看着送餐小哥。
“你叫我什么?”
听见方离的话,那送餐小哥也愣了愣。
这位小哥看起来也是兼职,顶多二十来岁,怎么说也是楼晓羽比较大一些。送餐小哥觉得楼晓羽都叫人家嫂子了,自己还不得把辈分再往上替一些,叫大姐也不算过分,长得年轻也有可能是保养的好。
方离尴尬地咳了一声,把钱递给送餐小哥,又从他手里接过外卖。
“谢谢大姐。”
“是我该谢谢你,大哥。”
韩嘉佑见应家轩都领了楼晓羽回来了,方离还没有回来,一时好奇就走到门边去看,结果尚未见人就率先听见这两句称呼凌乱的话。
韩嘉佑走到方离身边接过外卖时,送餐小哥已经走了,方离一脸无奈的笑意目送送餐小哥远去。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姐,同路上小孩子叫自己阿姨的感觉是不同的,她第一次有想打人的冲动。
这几天吴承勇顺藤摸瓜摸出不少天法教的教徒,他们中的一些人视死如归软硬并施也不肯说任何一个字,好在另一部分人胆小,估计是被教唆或者骗进天法教里的,稍微吓唬两句就全说出来了。
天法教的内部如同是一个微缩城市,阶层分明的上下结构,有理有据的财务清单,相对完善的制度规则,于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教派来说,他们确实默默地做了许多事。据说目前的所谓教主是一个九岁的男孩,正如他们当时所调查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户口。
据说这个教主是教派内一个代号“教父”的男人带回来的,前任教主挂了以后才被扶持上位,表面上是顶着个教主的身份,但事实上真正掌握实权的是这个叫“教父”的男人。
说白了,一个是皇帝,一个就是摄政王。
方离一面扒饭,一面看着韩嘉佑从吴承勇那里拿来的资料,郝友利坐在另一边看着霍思恩的档案。至于应家轩则似乎是残废了一样,张大了嘴等着楼晓羽投喂。
那秀恩爱的指数噌噌爆表,引得三人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在他们身上逡巡,喂着喂着楼晓羽大概也不好意思了,把碗勺塞到应家轩的怀里,头偏向一边。
应家轩快速嚼着嘴里的食物,看了看楼晓羽,又看了看盯着他们的三人,说“你们这些单身狗看什么看,别打扰我们两夫妻腻腻歪歪。”
楼晓羽红着脸推了一把应家轩的肩膀,说“谁跟你是夫妻,谁要跟你腻腻歪歪,我不理你了。”
“诶,宝贝,宝贝别闹了,宝贝!”
应家轩扯着嗓子又开始嚎,方离忍不住从桌上的纸抽抽出一张纸对撕塞进耳朵里,郝友利则一脸淡定地开始背档案,韩嘉佑算是淡定也算是不淡定,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双手捏拳一副随时会上去给应家轩的肋骨来两拳的模样。
韩嘉佑深吸一口气,看向郝友利,问道“霍思恩的档案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郝友利想了想,说“硬要说奇怪的话,霍思恩的档案里家人一栏写着霍起东的名字,但是霍起东的档案里却没有只字片语关于霍思恩的内容。”
“这俩兄妹,一个帮着美国人试验病毒细菌,一个加入天法教屠|杀本国人,某种层面来说这俩人还挺像的,”应家轩抱着楼晓羽,旁若无人地继续等着被投喂,他笑嘻嘻地问“晓羽,你说是不是?”
楼晓羽举着勺子兜了一大口饭菜塞进应家轩嘴里,笑着说“我不知道。”
韩嘉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面无表情地对楼晓羽说“晓羽,你明天还要来吗?”
楼晓羽点点头,说“怎么了?”
“我想和你说,你明天不用来这里给应家轩送饭,直接送去医院就行了。”
韩嘉佑双手抱胸,外面阳光大好烈日炎炎,屋里却是无边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