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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许君海枯石烂 > 篁竹承欢笑

篁竹承欢笑(1 / 4)

 一 :以我己命,换你长乐

冷宫外雷电交加,似乎如最炙热的情感终于爆发,在这一刻全部倾泄。再过几日,迎接我的并不是一年如一度的寒旧,而是毒酒的猛烈。

喜儿对我道:娘娘,可有什么心愿是奴婢能为你做的?

我理理鬓发,用最浓烈的胭脂轻轻刷在脸上,淡淡地看着她一笑:你倒是个记恩的人。

喜儿道:娘娘的救命之恩,奴婢不敢忘。

如此,我笑。如此,便劳烦你在我死后,把我的尸骨葬在门前的那颗梅花树下葬了吧。

喜儿愣愣的看着我,万万没想到我的遗愿竟是如此。

这世间本就没有我的位置,我活着的所有意义皆为了那个人,既然他不稀罕,活着也便没有意义,就算死怕也是换不来他的一眼。

喜儿不知我说的是谁,只讷讷的看着我,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无言,她也没有说什么便悄然退下。

幽暗昏惑的冷宫殿中,偶尔跑过几只老鼠,床上的棉被碎成了一块一块的,饭桌上摆的馊饭,已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油渍,我侧身躺上床,阴冷的风刮过,穿过我的手指,倒像是那人手掌处的寒意。

那人那人那个人,我笑了许久,垂下眼,终究有泪流了下来。

二:卑微蝼蚁,命贱如麻

天气依然没有回暖的征兆,宫墙的雪已经堆积了一层层如排山倒海,仿佛已经堙末皇城,隔绝在世。

宫里的大到娘娘,小到嬷嬷宫女都已经是锦衣胜景,婉转如莺。厚而华贵的衣裳不惧风寒。

是啊,不惧风寒。我奋力的拿起一堆衣物,像发泄般,不停的戳洗,直到手臂早已触目惊心般血肉模糊,木盆的水染成了血红色。我才罢休,眼泪不争气的随风划入了衣襟,寒冰般的冷寂了我的身体。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等宫女,在这重重叠嶂的宫里,无依无靠,身上也落魄,连一般宫女的衣衫都没有,自然是怕冷的。

”你,就是你,是你偷了我的玉镯吧。“一声尖利的苍老如老翁般的女声突地响起,我只觉得吃痛,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身体被鞭子抽过,我心下知道是嬷嬷,撕心裂肺的求饶开来:“嬷嬷饶命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嬷嬷带着怨毒和鄙夷的目光扫视了我一遍,狠狠踢了我两脚,不忘羞辱我一顿:“生的真贱,这样就求饶了。”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她的鞭子,似乎是长了棘刺的毒厉灌了盐水的辣狠。身体跌跌撞撞的往后爬,抓破了手掌,我疼的抽泣了起来,本是单薄的衣裳一个个口子更深了。

“圆儿可说是你偷偷进我的房间干这见不得人的事情。”

“贱人,你还说不是你。”嬷嬷鞭子一次比一次狠绝,从身上流下的血水顺着洗衣服的脏水融结成了一片片的水花,我的心揪紧了,感觉那血水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像我这样的下等宫女,哪有什么资格去穿锦衣,也没有资格去反驳嬷嬷,只能忍受,这无端的折磨,我害怕哪天就这么死了,也怕自己坚持不住了。我多么希望可以有朝一日,自己做好了,取悦了嬷嬷,变成一个一般宫女,也要比这日子好过,可以穿到盼望已久的锦衣,可以吃饱喝暖,可以不用在过当成畜生的生活。

“贱人,还不快给我。”嬷嬷的声音如魔音般,一直环绕在我的耳旁,那声贱人,像要穿刺我的耳膜,直达我的心底。

何曾,我爹也曾这么叫过我,他说......不待我多想,整个宫闱突然安静了,嬷嬷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擦干泪,奇怪的稍稍抬起了头——

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最好的寒玉,就这么朝我伸来,四指摊开,一副要拉我起来的模样,我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如潮水般一层层一卷卷翻涌而来,酸涩的说不出话来,一句话哽咽在喉咙里,滚烫浓烈。

我望向这双手的眼睛,明亮而夹杂着复杂的冷厉,透着漆黑无边的光,暗涌翻动。我愣愣的看着他的眸子,把手放到了他的手掌。冷风吹来,却不似那么寒冷,第一次没有锦衣,心也是暖的。

没有意料之中的暖意,他的手如千年寒冰,冷极似冰。

我一愣,就被他拉了起来。

他俊逸的眉眼似有怒气,有苦涩,有思恋,又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交织在一起。他猛的抱紧了我,出神的轻唤:阿竹。

天空突的下起了大雨,我笑笑,挣扎出了他的怀抱,跑了开来,隐约听到嬷嬷和一众宫女唤他皇上,夹杂着他愤怒的嘶吼和长长的剑莫入了嬷嬷体内,我的心清晰了起来,抬头望天,终是嚎啕大哭起来。

有不知雨水还是泪水擦过脸颊,顺着微张的唇瓣,划入了嘴里,味蕾敏感的碰觉,是咸的。

三:不诉衷苦,身不由己

我至始都不知为何他要伸手救我,并且赐封我为贵人,无比荣耀。

他总会在冬夜梅花正盛的夜晚苏醒,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梅花,恍惚如孩子。我想他定是朝务太多才会如此,以至于每夜每夜都睡不好觉。有时,我也会听他喃喃的望着门外娇艳欲滴的梅花,轻轻一声低叹,阿竹。

我以为他唤我,阿竹。

是的,我叫阿竹。

看着他脆弱迷糊的双眼,我心里蔓延开一丝丝苦涩,这阿竹,真是暖心极了。

这般几日,他几乎每夜每夜都来我的宫里,要我侍寝,抱紧了我,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从他的怀抱里逃走似的,小心翼翼如待一个珍宝般,紧靠着我的颈内,衣衫间的摩擦隐隐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陛下为何总喜欢抱着嫔妾?”我终于问出了我的疑问。

他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般,没有言语,我回头一看,正对上他的眼眸,荡漾着数不清的温柔似水,我不禁往他怀里缩一缩,低下了头。他的嫔妃很少,除了皇后,也便是我了,因此我也不用忧愁什么,锦衣玉食,样样都有。

人啊,一旦生活好了,就会忘了过完的那些日子,然而,怎么能忘,怎么去忘,那些日子如梦魇般时常缠绕在我的脑海里,如缠绵的花藤一样纠缠不清,我晕了头,忍不住嘶哑嗓子大喊的挥舞起手”不要,不要......“

每每午夜梦回,等我醒来,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眸。依旧漆黑如点墨,却极冰,他语气暴燥,挺拔的鼻梁勾列出一个薄情的弧,瞳孔氤氲了一片雾气:你到底是谁?

我愣愣的看着他,当今的皇上,他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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