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的柳树绿了。

春天又到了啊。季生感叹着。想来前几周时还遍地是雪，只有那矮矮的野草藏在雪里，零星几点绿。不想这么快，春便到了。

季生很快就将手里的药煎好，走进旁边一间不算漂亮的茅草屋。轻轻敲了门，他温和道：“奶奶，喝药了。”“咳咳……”屋里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季生啊……拿进来吧。”年轻人走到床头，那妇人分明是久病了的模样，苍白着脸。“苦了你啦……孩子。”那慈祥的老妇人端起药碗喝尽了药，握着季生的手，有一些自责。“奶奶，别担心。”季生乖巧地道。等奶奶躺下，他轻手轻脚走出了屋，悄悄合上了门。

将药和碗收拾好以后，他坐在屋檐下，是有些忧愁的。季生今年也已经19了，快到弱冠的年纪，人却是瘦瘦的，虽然不矮，可总是给人一种感觉——弱。他想今年是上京赶考的日子，会不会不中举？便有些担忧。

河旁那棵柳树，一直是他的倾诉对象。这棵老柳树也是很老了，却还是那么茂盛。村里的人都说，这是成了仙的，可要好好保护着。季生小时候常和小伙伴们在树下玩。春日用柳叶吹哨，夏日在树下乘凉，深秋时捕蝉，到了隆冬，大家便在树旁堆起了雪人。

季生叹了几下，想着若殿试不中索性回乡里教书，倒也是极好的。于是便不再想这事，到老柳树底下冥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