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川呼吸急起来，轻轻离开她，贴着长安的脸低低说：“长安，你让我感觉自己在吻一个木头。”

长安有些恼，推了他一把。顾衍川无奈的笑，细碎地吻着她的眉间、鼻头、脸颊。

“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

长安心里微微一动，她总是没有猜透别人的心思。现在也一样，她不知道顾衍川的话是真是假。

对于今天晚上的这个吻，这句话。不久之后的她是甜蜜着的；两年之后的她心里是绝望着的；五年之后的她心里是怨恨着的；十年之后的她，是淡然微笑着的。

而现在的她，是迷惘着的。

过了好久好久，顾衍川已经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卿安殿，长安依旧迷惘着。

“怎么了，”顾衍川刮刮她鼻头。

长安不可闻地叹口气，眼神飘到别处不敢看他：“顾衍川，今天晚上的事我当作没发生，下不为例。”

顾衍川笑容僵了一下：“……长安，我以为你接受我了。”

“那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顾衍川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脸红。”

长安甩开他：“是我贱，可以了吗？”

顾衍川紧缩眉头：“长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明明知道，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可我就是喜欢你，我有办法吗？”

“你要我嫁给顾又卿，我嫁了。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你不用猜，我告诉你。”顾衍川面无表情，“让你嫁给顾又卿是韶盎一早的计划。但爱上你，是我计划之外。”

长安怔怔看着他，惊讶于那句“爱上你，是我计划之外。”

顾衍川声音无力：“我喜欢你，就那么让你不可相信？”

长安把头微微垂下，四周静得吓人。顾衍川一定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长安没接他的话，就这么一路走到卿安殿。殿上一点灯火都没有。

“晚安。”顾衍川终是微笑，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顾衍川，你没骗我吗。”长安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顾衍川愣一下，随即肯定道：“没。”

“你不能骗我。”

“我不会骗你。”

长安喘着气靠近他一点，蹭了一下他的下巴，就飞快跑开。

看着长安一眨眼没影了，顾衍川怔了挺久，伸出手摸摸刚才被触碰到的下巴，暖暖软软。微微笑了，转身离开。

长安蹑手蹑脚地进了房，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刚才干了什么？

顾又卿听到她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娘子……是你吗？”

屋里的灯一早息了，长安摸索着走到床边，摸到顾又卿瘦削的手，应了他。

“嗯，是我，你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