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川回头对我微笑:”洛长安,你信不信,你不敢走。”
我也朝他笑得灿烂:“顾衍川,你有多了解我。”
他低下头把玩腰间的玉佩,嘴角始终挂着淡淡不变的,那种我所熟悉的,志在必得的笑。
“长安,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回去睡吧。”顾衍川语气放缓,重新坐下,单只手撑着脸看着公文,似乎并不需要我回答。
我不知道,我这么久,怎么就是见不得他这种以为所有东西都胜券在握的样子。
“顾衍川,我难道是一个木偶吗,我没有思想吗。”
顾衍川抬眼瞧了我一下,说:“洛长安,你想要干什么呢。”
“我要走。离开韶盎。”
“走去哪呢?”
“只要离开你,哪里都无所谓。”
顾衍川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我,神色变了一变:“洛长安,你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用了我生平最大的勇气正视着他。
“我要离开韶盎,离开你。”
顾衍川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双手捏住我的肩,将我拉到他面前。皱起眉头:“洛长安,我说过,你不敢走。”
“我有何不敢。”
他又转成漫不经心的表情:“如果你走了,韶盎不日就会兵临洛国。”
我咬着唇,勉强笑起来:“不必多说。顾衍川,我对你何须多说,你与我又何须多言。”
他重新笑起来:“是了,长安,你我不必多言,去歇息吧。”
回了卿安殿,屋里的灯亮起来了,阿又醒了。
轻轻推开门,阿又揉着眼睛倚在床沿上,看来刚醒不久。
看到我进来,阿又走过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紧拉着他坐到榻上,莫生还没醒,七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娘子……你刚才去哪啦……”
我笑道:“刚才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唔……外头那么冷呢。”阿又说着,拉过我一只手放在自己怀里,“手这么冷。”
我皱皱眉,根本不敢看他,怕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我用另一只手去理了理他散下来的头发:“阿又,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娘子,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