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么恶心的话。”白清雾神情古怪,“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好事。”
妖鬼做好事?
太影响形象了,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张天天眨眼,总觉得眼前的大妖鬼有点……傲娇?
好似无意中看透真相的他迎上了白鹤越的视线,对方在妖鬼身后半步的位置食指竖在唇前,眨了下眼。
是在提醒他不要说出来,否则妖鬼会恼羞成怒?
张天天不由感叹对方真是个好人,刚闭上嘴巴,白鹤越上前握住了妖鬼手腕,把他从空中解救下来,一声谢到了嘴边。
“阿清,累不累?”
——到嘴边咽了回去。
张天天耷拉眼皮,肩膀一重。
童子鬼凑过来说悄悄话,“这两个家伙一个不是鬼,一个不当人,习惯就好。”
张天天欲言又止,“辛苦你了。”
看你的样子没少习惯。
动了动胳膊,手腕上的手没甩掉,白清雾的俯身的阴影将张天天完全笼罩,“你知道吗,无论是鬼还是妖鬼,能活下去全赖执念,它可以是爱,可以是恨,但绝不能没有。”
空闲的手按在小道士脑袋上,用力揉了揉,白清雾的语气意外平和,“如果执念散去,等待我们的是消散和转世,你认为我是哪种?”
妖鬼的手很凉,盖在脑袋上有点重,见识过妖鬼随意摆手把墙划出深壑的张天天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控制力道,很不可思议。
只有真正见识过白清雾内里的人才明白,他的复仇与憎恨有多浮于表面。
妖鬼轻笑,光影交织间的垂眸给出一缕温柔错觉,“我用八百年的时间酝酿恨意,抵抗光阴消磨,为的是生存。”
他捏了捏张天天的脸蛋,小心翼翼,“小家伙,你想让我放弃执念,心甘情愿消散吗?”
“不、不是的。”张天天讷讷无言,“我没有这个意思……”
一双能看透本质的眼睛不会让他瞬间长大,人类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间接性阵痛,或轻或重,它从来不是一蹴而就。
白清雾放过了无辜可怜的小道士,环视众人,“我恨你们,我想活着。”
“我承认下不去手,就这么简单。”
来势汹汹的红雾平和汇聚于体内,视线顿时清晰不少,以至于站在那里的妖鬼除了面色白些和尖锐的黑色指甲外与常人无异,看起来甚至不比白鹤越大几岁。
听到白清雾一番话的人心情复杂,张玄风放下了八卦镜,若是妖鬼有杀人心他们在场的一个都逃不掉,所以他偏向于妖鬼所说的是真话。
现在,唯一想问的只有一点,“流传下来的笔记中写道,八百年前,师祖为了防止你滥杀无辜而将你封印,是真的吗?”
他没有资格向妖鬼要解释,但对方的回答决定了话语的可信度,尽管妖鬼并不需要人类的信任。
出乎意料的是,妖鬼真的解释了。
“那时的我从复仇的怒火中醒来,随着恨意用还不熟悉的力量杀了他们,说起来我要感谢你的师祖。”白清雾轻叹,“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