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越哥?”
白鹤越端着果盘站在门外,视线掠过显露一角的床头柜,快得连正对面的白轻引都毫无察觉。
“母亲让我给你送水果。”他往前递了递果盘,说话时双眼直视对方,让白轻引有种灵魂被看穿的错觉,不自在侧了侧身。
“要进来吗?”他热情邀请,直白道,“父母很乐意看见我们交流感情,不过前提是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出于家庭教育,白轻引并不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但白鹤越不是别人,他们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一家人没必要装来装去。
闻言,白鹤越抬了抬眼,嘴唇动了动,“麻烦了。”
白轻引让路,指了指空闲的两把椅子,其中一个是为白月归准备的,想来以后会再加一把。
长发青年坐姿端正,像从小到大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看来这些年对方过得没有那么差,至少有一段日子如此,毕竟行为习惯做不了假。
白轻引看出白鹤越一开始要拒绝的,他对为什么改口很是好奇,从进门到现在,对方身上的神秘感挥之不去,而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哐当’
黑色水杯翻倒,震颤两下后咕噜噜滚落,砸在地上,被一只苍白的手捡起,白轻引顺着看去,笑了笑,“谢了。”
白鹤越从床头柜上收回的手顿了顿,脸侧碎发掩住神情,深色的眼直勾勾盯着抽屉,仿若置身一片血雾,与其同时,从七岁起萦绕不散的幽怨呓语尽数消弥,一时怔然。
一道身影挡住视线,白鹤越闭了闭眼,翻涌的眸子平静如死水。
端起果盘的白轻引状似随口一问,“鹤越哥,你的身体是不好吗?脸色过于苍白了。”
后腰抵住床头柜坚硬的边缘,白轻引自然回视,“或者抽空我陪你去医院体检。”
白鹤越慢吞吞摇头,“不用。”
“可不要不当回事,很多病起初就是因为自身疏忽酿成严重后果,但我希望一切只是多想。”
喋喋不休的人关心下是匆匆掩饰的紧张,白鹤越捏了捏指骨,是习惯的冰凉,与‘热气腾腾’的周围格格不入,“你最近,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白轻引脑子里顿时冒出了白清雾的提醒:‘离新来的那个远点’,‘别不等我开始报仇,先一步死光了’。
两句话不断放大,充斥眼眸,最终组成了白鹤越的形象,现在,他正与其面对面。
人很怕多想,一多想思维将不受控制发散,上天入地、前半生经历、小说电视剧电影中的画面乱糟糟闪现,平日里藏起来的各种鬼怪之说从潜意识里纷纷冒头,窗缝中透出的凉风似乎也带了诡异嬉笑。
“你指的是什么?”白轻引关上窗户,飘荡不停的窗帘渐渐偃旗息鼓,转身时,室内光线暗了大半,椅子上的白鹤越几乎融入阴影,衬得一张脸愈发惨白。
殷红的薄唇微动,“忽然倒霉。”
白轻引摸了摸后颈,顺着思考,“好像没有?”
“毕竟人不可能一直幸运,偶尔的倒霉很正常吧。”
完全是一副努力配合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