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姜禾鹄,你个没羞的!
姜禾鹄心里千回百转,终于眼眉低垂,嘴角泛起一抹亲和的笑意,看得乔疏瘆的慌。
她伸手了整乔疏有些凌乱的里衣,努力忽略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强迫自己抬头哂笑,猝不及防地掐了他一把,却又舍不得下力气,便像挠痒痒一般。
乔疏眸色忽然低沉了几分。她掐的部位正是他的腰间,那什么的暗示有些明显。
想着要再次将她狠狠揽进怀里,却见她落荒而逃夺门而出,不甚踢到姜钧扔到地上的熏香炉子,害得那炉子又“叮叮当当”又滚了几圈。
姜禾鹄脸红得像是被人使劲儿扇了两巴掌,加之先前在院子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苗苗体内的八卦因子便骚动起来。
“主子,您……”苗苗想了想,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您和乔公子在屋里干什么?
不对,主子的事情哪里是自己能过问的。
您和乔公子那个那个了吗?
也不对,要是真的那个那个了衣衫怎么这么整齐?
您……
苗苗终于想到要怎么问出口,便跟上姜禾鹄的步子,八卦兮兮地问道:“主子,您脸怎么这么红呀?”
姜禾鹄闻言,转头瞪了她一眼,细细品来竟有些娇嗔的味道。
苗苗见自家主子不回答,便细声嘀咕:也就对着乔公子您能大吼大叫了,怎么还就脸红了呢……
因着离得近的缘故,加上苗苗嘀咕得也不算太小声,姜禾鹄几乎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转瞬便又正常地往前走了。
想了想,终于没忍住,两眼直视前方,有些失神,启唇问苗苗:“我对乔疏,真的不一样吗?”
苗苗扑闪着眼睛,重重地点头:“是的呀。您看,您对着乔公子能笑,能吼能由着他折腾。这几日来,您也没想着花花了,批奏折也勤恳了。能让您这么急切的除了乔公子也没sei了。”
巷子里有人在对弈,一不小心,黑象顶了红車,大破执红一方的阵脚。
苗苗心里闹腾,憋了许久的话也终于忍不住,却还是先请示了一番。
“主子,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姜禾鹄正在观战,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悠悠闲闲地沿着回家得路继续走动。
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不少,狂跳不已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说吧。”姜禾鹄两只手拢在水袖里,拱在腹前,仪态端庄。
苗苗跟了上去,壮了壮胆子,说道:“主子,您是不是已经放下对以前那段感情的牵挂了?”
有些质问的口气,姜禾鹄却没有在意,声音毫无波澜,直直向前走,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继续说。”其实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已经渐渐明朗的感情变化浮出水面。
苗苗见状,有些畏缩,可主子下了命令叫自己继续说,只好有些视死如归地一吐为快:“奴婢觉得,您最近对宫中那位的牵挂已经少了,反而是对乔公子更上心些。
也许您对宫中那位的不舍,只是对当年的那种付出的不舍罢了,是您自个儿喜欢上了这种为一个人付出许多的感觉。
您对乔公子却是不一样的。有喜有怒有疼惜,完全是当下的您真实的您,而不是沉浸在某段有所付出的回忆里的您。”
苗苗一紧张,原本梳理好的条理乱了套,讲得乱七八糟,语言也精简了不少,也不知道主子听不听得进去。
不不不,在此之前,还是担心担心会不会吃板子的问题吧……
想着,将头埋得低了些,时不时撩撩眼皮子,看看前面脊背挺得笔直的主子有什么反应。
姜禾鹄脚步有些凌乱。
其实她听得很明白,苗苗的意思无非两层,其一,对左绛容不是真爱,只是迷恋过去的感觉;其二,对乔流氓是真爱,是现在真实的自己的喜欢。
脑海里乱哄哄的有如一团麻线相互缠绕,她暂时还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想来得吃碗抄手好好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