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鹄“嚯”地站起来,乔疏被她一带,差点面朝下跌在地上。
“莫急~”他把尾音拖得老长,用扇面指了指左绛容,示意姜禾鹄不要着急,“都说了他是运筹帷幄了,这点怎么会不在他的算计之内?”
自从知晓有人要杀他之后,目标又锁定在北漠皇室的内部成员里面,左绛容当夜就派手下去追查左凌霄的行踪。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的父王病危之际,左凌霄竟藏身京城闹市,与岭南王府暗中接洽!
之后他又收到了线报,说皇上辇驾继续南巡,辇内端坐着的,却是她随身的一个锦衣卫。
至于她本人,竟不知所踪!
根据左绛容对姜禾鸢的了解,在加上他所掌握的线报,他如果还看不出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就不是左绛容了。
姜禾鹄被乔疏揽回怀里,听左绛容解释了半晌,尚还有些呆呆愣愣,“你是说……姜禾鸢,额……皇姐她已经在奎城准备迎战了?”
见左绛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姜禾鹄转头看向乔疏,眼里询问的意味很是明显。
见乔疏抿着唇也点了头,她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可再怎么放心她也坐不住,心里还是十分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乔疏拈着桂花糕,时不时和左绛容讨论几句局势,再听听一刻钟呈一次的线报,很是惬意。
左绛容也一副松散的样子,端坐在榻上,却是放松的姿态,眉眼之间仍旧淡淡,无悲无喜,无怒无惧。仿佛那个曾经为了姜禾鸢举剑的人不是他一样。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姜禾鹄看着他们俩闲散的姿态,心里一丝安定也无,更是坐立难安。
“现在什么情况了?”姜禾鹄的语气里不乏焦急。
乔疏轻抚着她头发的纹路,笑话她:“你是不是还惦着那东市的抄手啊?”
“……”如若他不说,她倒是没记起来。大军自京城东面的江州而来,自然要经过东城的官道,怕是要摊翻抄手散啊……
想着,心里却更加急切起来。
乔疏的手落在她肩上,安慰道:“我已经将刘记的手艺学了个十成十了,以后我做给你吃。”所以摊翻了也没关系……
姜禾鹄听着乔疏得意的口气,又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学会做抄手了?”
“嗯。我把那家摊子买下来了,连做馅的猪肉,都是我在猪圈边观察了一天才挑出一圈好猪做的……”
“……”这邀功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猪圈边观察了一天?难道不是看上猪圈里的花母猪了吗?
姜禾鹄腹诽着,恍然察觉自己竟连猪的醋也吃,不由得又别扭起来。
这么一闹,心里那火急火燎的感觉倒是散去不少。
被晾在一边的左绛容很适时地插了一句:“你们快了吧?”就五个字,一下子就提高了自己的存在感。
还未等姜禾鹄启唇问什么快了,乔疏就抢先说道:“嗯,快生娃了……”
“……”
“……”
姜禾鹄反应过来之后欲待发作,无奈又被打断。
左绛容说道:“那你准备去牢里逛逛吧!”
“凭什么?”乔疏怒目圆睁,表示不服气。
却听左绛容淡淡说道:“大靖律例,亵渎皇亲,其罪当诛。你们还没成婚就要有娃了,这……”
他没把话说完,却是意犹未尽。
乔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追妻之路漫漫,要娶到手还得有一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