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啄冬山,谷中松林几行,望去如佛塔浮空矗立。
山腰茅舍盖雪。舍中有人煮酒,热气蒸起,逸入冷空。
“今年冬里的天儿可真冷啊,”男子望着屋外的雪打了几个寒颤,感叹着,“这是第八个年头了吧!”
“是啊,八年啦,日月常新,”老头注视着正温着的酒,“可我这糟老头子却再也新不起来了!”
“也罢,”老头挥了挥揪住满头白发的手,“管他新与不新,喝酒喝酒。”
“说起来,阿缨如今也该长大了,”男子接过老头斟满的酒,仰头一杯入喉,“他怎么样啦?”
“他啊,”老头把酒送在唇边抿了一口,表情略微苦涩,“唉,这孩子苦命啊!”
男子并未接话,只是垂下眼去,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处。
老头又叹了几声,“你走的时候,帮我捎几件儿厚衣物给他吧,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阿缨,那边儿的客人要结账!”老板娘一声高呼,却不见人影过去。
“阿缨!阿缨?”她疑惑地嚷着,一边走近酒桌。
“客官,二十五文钱。”
“咣当”几声,铜钱打转在碗旁,客人提囊退凳。
“客官慢走。”
“真是怪了,阿缨人呢?”老板娘收拾着碗筷一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