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鸦还是没回来,白小姐开始有点担心了。
因此这一夜,白小姐又没睡踏实,天刚亮去阳台,放食物的那个盘子又空了。
白小姐心里就安慰下来,爬回去又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
就这样,鸦飞出去了个把星期没回来。
白小姐开始以为他是不准备回来了。
这对于白小姐来说,就像是好不容易养了只小旺财,养熟了会护主了,结果旺财丢了。
白小姐总想着能把鸦给找回来,就算不回来,也让她知道他还平安活着。
每天被清空的食盘就成了很好的证据。
又过了几天,鸦还是没飞回来。
白小姐索性狠心断了食物的供应。她想,这个被饲养得脾气恶劣的臭鸟,说不定会看在食物的面子上回来吧?
显然,白小姐想错了。
即使没有食物的供给,鸦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服软。
白小姐开始臆想。
或许鸦是找到了脾气更好的饲主?
或许鸦根本就是已经被他的天敌剿灭?
或许鸦已经飞远了?
或许鸦的存在真是她自己被唯心论所影响生出的一种奇怪的幻想?
除了衣柜旁立着的昂贵的假肢和被鸦打滚之下压得有点变形的鞋盒。
鸦,似乎并没有存在过。
白小姐断了一周的食物,终于在一周之后又害怕自己真把鸦给饿死,她拆了一盒鸦爱吃的肥牛肉化了冻丢在了窗边。
第二天,肉大部分不见了。有一片肉却挂在了她窗外的那棵梧桐树的枝干上,被风吹掉在树下打着扑克的地中海老爷爷头上,惹他指着树骂了半天。
梧桐树离白小姐的窗台很近。
白小姐俯视时可以看到梧桐树的树干,几处枝桠分开的位置有一个被烂出来的大洞,有半个篮球大小,有些树叶掉进里面出不来烂成了灰,积了挺厚的一层。
傍晚时候,白小姐趁着树下没人,跑去用力踹了几脚,骂道,“你回不回来。不回来就算了。买的牛肉我自己吃。”
树哪会回答她什么。
过了好一会,树的背面,草丛中才传来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那你去把笼子丢掉。”
“行行行。丢。马上就丢。”
草丛中扑棱了几下,鸦从里面滚了出来,枯草,泥灰,还有腐烂到一半的梧桐叶,不知道什么虫子褪下的壳,七七八八黏了他一身。
白小姐被他气笑了,“没见过你这么怂的妖怪。”
鸦不置可否,仍旧提条件,“不许乱抓我翅膀。”
“好好好。不抓。”
“不许欺负我。”
“不欺负。不欺负。这不,不是你脾气比我大多了么?”白小姐臭他。
鸦抖了抖身上的脏东西,“不许养猫。”
“我也没准备养。”
“摸也不行。不许喜欢他们。”
“喂。你有完没完。不回去算了。”
鸦闭嘴了,扑腾着试了好几下飞了起来。
白小姐手一张,“喏。我带你回去。”
鸦没吭气,一直往上飞到了白小姐的窗台边,自己一头扎了进去。
过了几天。
白小姐问鸦,“你那些天都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