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临近过年的日子了,走过塘西路就是西直门大街,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京城毕竟是京城,看着五花八门的玩意,真是让人看花了眼。”何小渝望着周边各色玩意,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神态。拉着何春亭在店铺门口挑挑拣拣,浑然忘了自己还穿着男装。
等磨蹭着到了牙婆院,也已经快到晚饭点了。
“小人是这院的管事赵申,两位是想看点什么?”
刚被院外的小厮领进来,立即便有黑绸衣配红腰带的中年男人迎上来,笑眯眯地看着何春亭。
“你们这的丫头来路正吗?”
“哎呦,老爷您说哪里话,小人们做的都是正经买卖。”
“那你看着先领几个上来。”何春亭灌了口热茶,拿腔作势地说。
赵申一听,面上露出了难色:“不瞒老爷说,我们这的丫头少说也有上千,个顶个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老爷偏好哪种,不然一波波地挑,没个三五天下不来。”
何小渝心头暗惊,竟有这些!
“一个识文断字的,四个模样周正、识规矩的,另外再有八个手脚麻利的粗使丫头。”何小渝淡淡地开口,说。
“识文断字的?”赵申眼珠子飞快地一转:“咱们这院里识文断字的少,有个合适的却是小子,大户人家出来的,只可惜气性太高,至今还没调教好。”
“他现今多大?”
“比少爷小些,十一岁的年纪。”
“把他带上来吧。”
中年男人听得面上一喜,连忙挥手让人把王嵩阁带上来。
“嵩阁见过诸位老爷、少爷。”
王嵩阁一进来,眉眼也不曾抬,径直跪了下去,哪里有半分不驯服的样子。
“抬起头让老爷们看看。”
赵申一声令下,嵩阁慢慢地抬起脸来,赤红的眼眶下,眉眼如画,泪痕未干,看得人心生怜悯。
“就他了。”何小渝说着,上前一步牵住嵩阁,嵩阁微愣,想要挣扎,却终是徒劳,被何小渝带了出去。
“少爷真是位护花的人儿,那剩下的那些……”
“带来我看看。”何春亭也没想到何小渝会这般草率,只得抚额。
到了晚间回家时,却听喜鹊回:“小姐带着位公子睡觉去了。”
“是陪床,怎么越大越不会说话了?”何春亭轻喝,转身丢开一手的事,也回屋了。
“有区别吗?”喜鹊疑惑地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