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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见(2 / 2)

慕容佽不言,想了想,笑了,他知道这世间上有一个人永远都能让他自己找到去站到她一边的理由:“那么,老规矩吧。”

“好啊,老规矩。”梨珞立刻绽出笑容,站起来跃跃欲试,“我一定赢你!”

“梨花带雨。”梨珞轻喝,右手运气,地上静落的梨瓣仿佛得了生命般“簌簌”飘起定于半空。手一挥,梨花瓣便顺着手势方向向慕容佽直直飞击而去。片片娇柔的花瓣瞬间犹如把把飞刀,带着凛冽的锋芒。

“哇,一开始就这么狠啊,看来你真的很怕回去。”慕容佽讪笑,一边身形向后一倾,脚下凌波一动,轻松地避开了那些如刀的花瓣。

“再来。”梨珞笑盈盈地好像是在和慕容佽做着游戏一般,左手再一挥,稍加了一分力。左边的花瓣更带了几分劲气,夹着春日的寒意,密集得一分空隙都不留地向慕容佽击去。

“雨点蕉叶。”慕容佽双指合并,轻轻一划,桌上一紫砂杯顺势飞起,洒出一条完美的水柱,化成点点茉香茶滴,滴滴精准地点在飞射而来的梨花瓣上。两者力道相抵,凛冽之气顿时消散,片片梨瓣带着茶滴柔柔地飘落下来。

慕容佽轻身一跃,接住空中余着一口茶的紫砂杯,轻巧地落坐在凳上,故作优雅地呷了一口茶:“这才叫‘梨花带雨’。”嘴角微勾,显出几分雍容,却怎么也掩不住那孩气的得意之色。

“装什么优雅?”梨珞眉宇轻挑,带了些朗气的笑意。走过去坐在石凳上,一掌轻轻抚上石桌,杯中的茶水竟晃起来,洒出了几滴。

慕容佽斜睨了梨珞一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粗暴了。”却也是手掌抚上石桌。两人的手渐渐浮起青筋来,但两人都皆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仍旧优雅地品着茶。

渐渐地,茶水激晃起来,接着茶杯轻跳,茶壶震响,茶托跃起,石桌颤动。再一眨眼,两人早以迅雷之势移到五尺开外之地,一手挡着,只听得“轰”地一声石桌连同茶具皆震了个粉碎。边上的一树梨花纷然震落,像极了一场深冬的雪。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赔我桌凳和茶器。”梨珞嗔怪道。

慕容佽耸耸肩:“这招‘游龙’我可只用了五分力,是你的桌子太不经力了。”

“啊咝——”梨珞手抚上脖子,却摸得指尖都是血,这才觉出丝丝的疼痛来,必是刚才不慎被碎石飞溅到的。慕容佽不禁眉心一紧,急忙过去欲给梨珞查看伤口,哪知刚一靠近脖颈上一凉,这才反应过来又掉进这丫头的陷阱里了。

“我赢啦。”梨珞纤指捏一枚银针轻点在慕容佽的颈部,脸上满是狡黠得意的笑。

“你使诈。”慕容佽无力地辩驳道。

“爹爹教过‘兵不厌诈’。”梨珞收回银针,一脸鄙夷地摇头,“别说得好像你没有使过诈一样。”慕容佽只得乖乖作罢,无奈摇着头。

“我带你去药房看看吧,顺便给我的伤口敷点药,疼死了,要是留疤我会哭的。”梨珞笑嘻嘻地吐吐舌头,拉着慕容佽往药房走去。

花间小筑的药房。

“看不出来啊,这地方虽小,‘五脏俱全’啊。”慕容佽一边给梨珞的伤口清理干净抹上紫玉膏,一边打量着药房,“好啦。就是这一条紫色的药膏抹在脖子上真真是……太丑了。”慕容佽还故意顿了顿,看看梨珞脖子上抹的膏药,不禁笑起来。

梨珞睨了慕容佽一眼,慕容佽立刻不作声了,随手去拣了一根虫草,闻了闻:“好东西,从师父那里偷出来的?”

“买的啊!”梨珞没好气地夺过虫草塞进药柜里。

“啧啧啧,丫头你这么破费,以后我怎么养你啊?”慕容佽双眸微挑,往梨珞身旁一靠,一缕似有若无的淡香钻入鼻息。慕容佽一直不知这是不是幻觉,总觉梨珞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淡香,他喜欢极了这种味道,即使混在这浓重的药味里也能分辨出来。

梨珞白眼:“谁要你养啊?”说着便出了药房。慕容佽淡淡一声苦笑,跟着梨珞走了出去。

柳府。

关山月推着穆风缓缓步入柳府的书房,柳府的主人柳仁嵩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为了穆风行动方便,柳府里几乎没有台阶。

书房里飘着淡淡的檀木香,里面看起来简单,没有华丽的装饰。但一屋子的陈设都是上好的紫檀。柳仁嵩正端着茶,靠坐在椅子上,见两人进来,只略瞟了一眼便又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关山月拱手作了一揖:“参见义父。”待柳仁嵩轻应了一声,才推着穆风上前。

穆风则只是在轮椅上微微鞠躬,也不说话。

柳仁嵩摆手示意,旁边的侍从便端着茶托过来,给他新换上一盏茶,然后领着其他的仆从退出了书房。“如何?”柳仁嵩漫不经心地问道。

“都处理干净了。”关山月答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说话间,柳仁嵩呷了一口茶,“可知道这次为什么让你提前办完事回来吗?”

“嗯,穆风路上都跟我说了,是为了孙忠勤被杀一事。义父召我回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嗯。从留下的箭支看,是梨珞干的无疑。当年她不过七岁,八年过去了,也不过十五岁,就能用孙忠勤的独门杀招将孙忠勤一招毙于剑下。挺有意思的。”柳仁嵩仍是端着茶,笑得玩味。

“死于自己的独门杀招?想不到竟这般厉害了。”关山月叹道。

穆风双手交握,手肘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显得很放松:“孙忠勤死时面上错愕惊恐,身上也没什么挣扎的痕迹,应是一招毙命,而且是在巨大的压力恐惧之下。从他颈部和胸口的伤口来看,招数是他自己的独门杀招‘连决’无疑。看起来,珞丫头这些年轻功真是长进不少。那看门的狗和家丁护卫都被无声无息就下了药,没有了得的轻功可不行。她也聪明,知道先挑个软柿子捏,给我们示示威。”他如八年前一样管梨珞叫做“珞丫头”,说话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很宠爱,但这“宠爱”里不知道带着多少轻蔑的尖刺。

“那义父可是要我除了她?”关山月问。

“不急。穆风你说。”柳仁嵩抬眼示意穆风,终于搁下手里的茶盏。

穆风缓缓道来,语气永远温和:“魏轻尘将聆音阁并入魏家,意将魏家做大。如今的华都,除却王族,便是这魏家与我们平分秋色。义父欲成就霸业,魏家不愿助我们,那就得除了他们。”穆风挑眉笑着看关山月,似是一切尽在掌握。见关山月依旧面无表情地认真听,他便接着说:“义父和魏怀德当年都是梨氏灭门的主谋,梨珞要报仇自然是要找他的。让梨珞除了那魏家父子俩,我们岂不省事?她也定要找梨木令牌的,到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那义父让我回来是?”关山月问。

“珞丫头一定隐身在华都的某处,我要你找到她,取得梨木令牌。待到她替我们除了魏怀德和魏轻尘这两根扎手的刺,你便可以让她去和家人团圆了。”柳仁嵩撑着头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些什么” 般随意。

“是。”关山月并不再加询问,只是恭敬地接受命令。穆风不置一词,事不关己般地默默摇着轮椅出去了。

“这孩子还是一样的脾气呢,总有自己的想法,不喜的就连听都懒得听,真不如你听话。”柳仁嵩轻笑了两声,摇摇头,抬眉,亲和地笑,“山月啊,你这么听话,那珞丫头怎么就活到了现在呢?”

关山月不禁浑身一怔,“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惊愕地看了一眼柳仁嵩,见柳仁嵩正温和地笑着看他,又是一惊,立刻伏在地上。他知道,他这个义父,笑的时候远比生气的时候可怕,亲切温和的笑远比笑里藏刀可怕。

“哼,你就这么怕我?”柳仁嵩轻笑一声,“好了,起来吧。期雪在院里等你很久了,你还不快去?她等急了,要是拆了这柳府,你可担不起。”说完展颜如花。

“是。山月告退。”关山月起身,匆匆出了书房。

“这么慌张啊。”柳仁嵩自言道,端起茶浅尝了一口,很是舒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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