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7年10月，张巡的军队，因病饿力竭，寡不敌众，张巡及其部将36人遭杀害，睢阳城破。

军师说，唐朝能够反攻、郭子仪能从容收复两京，是因为睢阳之战，从1月打到10月，张巡牵制了安庆绪几十万大兵。

所有的士兵都很高兴。

这天，小哥哥不顾军师反对，倡导所有士兵与睢阳同乐，拽着手下士兵，大肆喝酒庆祝。

也是在这一天，军营里，来了一位贵客。

她见过那个人，那个坐在那个怪物肩膀上的白发女孩儿。那是五毒的教主，叫曲云。

“小白？”

她应声起身，将那只怪物和曲云迎进帐篷内。

“这个给你。”

曲云从那个怪物手上拿过一个包袱，俯身看着她。

“这是什么？”

“大概，是尸体烧成灰之后的粉末吧。”曲云看她接过那个包袱，低声告诉她：“是小五要我给你的。”

“这是小五？”

曲云看着她，淡淡摇了摇头，太过纠结的说了一个名字：“苏言。”

她茫然睁大的双眼，发颤的双手近乎于就要将那个包袱掉到地上。

“什么意思？”她颤抖着声音问。

“……苏言死了。”曲云似是不再忍心看眼前这个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的女子，她稍低下头，右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个怪物的脖颈，“他被种了尸蛊，成了大毒尸，在前不久的睢阳之战，与五万狼牙军，同归于尽了……”

扑通一声，她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泪水夹在眼眶里，一滴接一滴的随着脸颊流下，低落在裙摆上。

“尸蛊……毒尸吗？”

“嗯。”曲云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小五她好歹也是我门下弟子，她的遗言，无论怎样，我都要接受，帮她做到的。”

“遗言？”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被她紧抱在怀中的包袱，“那个女孩儿，随他而去了吗？”

那个怪物屈膝跪到地上，曲云跳下来，缓缓向她走去。

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面颊，曲云深叹一声：“他们本就没有成亲。苏言不喜欢小五，他只是自负的想给你一个太平的天下，却忘了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在苏言的记忆里，那是他的小白最美的时刻。

那是天宝十五年，安史之乱最为严重的一年。

那一年，她跟着叶惊秋，走上了战场，苏言，也从行走江湖的郎中，变成了医术高明的天策神医。

她一次又一次，满身鲜红的从战场上下来，或昏迷，或重伤。

苏言到死都记得，那天晚上，他们两个紧挨着躺在帐篷顶端，他的小白像突然间长大了一样，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儿。她用在战场上指挥将士的语气严肃的叹息：“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