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她这般近,感觉到她的气息在我脸上游走着,有种凑上去就能携住她双唇的错觉,我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整个人呆滞了。
“啊?”不争气的东西,愣了半天就挤出这么一个音节,啊啊啊,整个人不好了。
我忐忑的看着她,人家淡然的拉开椅子坐下来,交叠着双腿,随后缓缓的开口道 “这次的项目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我想林董应该也知道吧”
“嗯。”
“很好,这次千辉方面邀我们去上海谈恰一些合约上的问题,还指定要我和林董一同赴约,我想林董应该不会拒绝吧。”她双眸定定的睨着我,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为了我.....们公司。”
她说到“我” 那个字眼时停顿了一下,那间隔甚至不到一秒钟,可当时我却感觉她停留了好久好久。那瞬间我的心是不跳的,都被她牵制着走,悲喜交加。
我喜,是因为我以为她知道了,知道我喜欢她的事实,至少不再是苦苦的暗恋。
我悲,是因着她之前的态度,好像是不大喜欢我,若是知道我暗恋她,她会不会不再理会我。
还好,还好不是。
“好的。”慢慢反应过来,只好应了她。
此后她便走了,转身悠悠的留下一句话“林经理好像有些热。”
是啊,有点热,热的我鼻尖直冒汗,额头也布着些薄汗,波光粼粼的,我更是不敢倚着椅背,怕一触碰,就把衬衫给濡湿了。
可我向来少汗,今天可真是例外。
过几天要去上海了,想着跟宋乐说一下这个事,免得到时候她有什么要事找我找不着。
还有,说说牧羡。宋乐唯一一个知道我喜欢牧羡的人,去上海要待长达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秘书,也没有司机,就我们两个人。虽然有些惊喜,但忐忑成分多些。
因着太突然了,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相处。
“这么说你要跟牧羡那个柳下惠去上海咯。”宋乐搅动着饮料没个正形的说道,言语间满满的戏谑之意,甚至还有点…额…邪恶。
“好好说话,什么柳下惠。”不知为何,我听不得半点牧羡的坏话,开玩笑也不行,即使是与我同窗多年的宋乐也不可以。
“哟哟,还跟我急起来了。”宋乐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笑着调侃我,低着头又开始手中的活动“从大二就对她一见钟情,为了她又中途转专业,打拼的要死有活的就是想接近她,我说林颂,你好歹也是花容月貌的一个女孩子,稀罕你的人从这里能组几个球队了,她怎么就不动心,她不是柳下惠是什么?”说到最后,甚至有些激动。
不动心,不动心,不动心。
“她只是不知道而已,况且这是我单方面喜欢的她。”我在安抚宋乐,也在安慰着自己。
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呵,不知道,别再自欺欺人了。林颂,五年了,是个泥人也该知晓了,你什么都为她着想,凡事以她优先,就连我生日那天公司一个小会议都能把你招去,只是因为她会参加。”明明宋乐喝的是饮料,可为什么会觉得她像一个喝酒的人一般,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大吧,她只是需要一个途径发泄一下。
后来,她又说了很多,我就那样听着,没有说话。
就这样,我去了上海,而宋乐也没有给我什么建议,坐飞机的时候牧羡就坐在我身旁,可我却心不在焉的想着宋乐的异常,最近常在公司,疏忽了她。她现在这样,而我却丝毫不知情,做朋友做到这样真的是很糟糕。
或许,我真的应该放弃这份执着了。五年了,一直忙着追逐牧羡的脚步,渐行渐远,身边好多朋友都淡了来往,只有宋乐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陪着我,很多时候累的撑不下去的时候,是她叫我坚持下去的,她说别后悔。
可是我却为了这份坚持去伤害她,疏忽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们。离家这几年,很少自动给家里打电话,都是妈妈时不时的打过来询问我的近况,问我身体是否安康,说工作再忙都要照顾好自己,别累垮了身子,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还有姥姥,姥姥最近几年身体不太好,我有回家探望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走,都没能坐下来与她好好的说说话。
为人子女,为何如此荒唐!
悲伤自心底蔓延,顿上喉间,哽咽着。我侧过头看着牧羡,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手中的报表不住的翻阅着,耳畔的青丝掉落,被她不时挽起手的勾起。她成熟了好多,比起五年前我见到她的第一眼,真的成熟好多,已然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