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一个长发微卷,身形欣长的女子上压着身下满脸通红的宋乐身上,与其说压不如说是贴在一起,衣衫半褪的,还好沙发挡去大半。两人还在忘情的亲吻着,丝毫没有意识到第三个人的存在。倒是把我这个旁观者给看的老脸通红。
悄悄的走吧,趁还没被发现之前……
“砰”刚才过于震惊,都忘了所处的方位,一回头想溜,就硬生生的撞了墙,可真是结实的活动了脑袋,额头立刻冒了一个大包,痛死了。可让我更头疼的是……
“林颂,你…你怎么来了?”宋乐的声音有些慌张,随后一阵轻微的衣服摩擦声。我没敢回头,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几分钟后
待她把衣服穿好,两人就这样对视而立。气氛有点尴尬,对了,转移话题。我手中的糖醋排骨终于派上用场了“我给你带夜宵来了。”我僵硬的笑着说。
……
“你走吧。”宋乐对刚才那个女人说
这时候我才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妲己祸人国。当时我只想到这句话,瑰姿艳逸、芳菲妩媚、明媚妖娆这几个词若是形容她,再恰当不过。她与宋乐相对比可真是极的两端,宋乐长得很干净,很清纯无害的那种大学生模样,而她妖媚,妖冶,一个字——妖。
那女人无奈的耸耸肩,捡着玄关的衣服往身上套,毫不忌讳身上只穿着内衣裤的光裸。她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据目测身高有175,手长脚长的,往那一摆,说不是模特都没人信。
慢悠悠走到我跟前,一脸的玩味之意“你就是林颂吧?”虽嘴角含笑,但眼睛微微眯着,透露出一丝丝的不满之意。
“乐原,你走不走?”我从没见过宋乐这么严肃的表情,她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女子,语气很重的说到。
“有意思。”那叫做乐原的女子懒懒的斜了我一眼,轻挑着嘴角,随即甩门而去,只留余音在门后飘荡。
“夜宵呢,快拿过来,饿死了。”宋乐不知何时坐在餐桌上,双手拍着桌子抗议着,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刚才发生的只是我的幻觉。
宋乐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只是安静着吃东西,趁着这个空档,我将我要辞职的事告诉了她。
“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本来就只是我单方面喜欢她,现在我发现很多事情我都懵懵懂懂的,爱一个人而已,就忽略了这么多人,我离开这里,并不代表我不再喜欢她。”宋乐听着我说的话脸色变了又变。
我只是,换个表面温和的方式去爱她,对谁都好,不是吗?”内心那翻腾汹涌的情感我自己细细品味便好。
我缄默了一阵,又抬头看着宋乐。
宋乐食欲好像不是很好,只是吃了寥寥几块,就在那里用筷子扒拉着那盘糖醋排骨,若是平时她早就啃个精光,连渣都不剩。
她就那样委着头,看不出表情,一言不发的,沉闷极了。相识多年,我怎会不晓得她这是副模样是为什么,看她这样子,应该是与刚才那个乐原有关。
“乐乐,心情不好吗?”我轻声问道,这次的她,不同以往,浑身上下都云绕着一种莫名的悲凉感,看得我心忧。
“林颂,我失恋了,陪我喝酒吧”宋乐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打啤酒放在桌上,开了一罐放在我面前,自己就仰头大喝。
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呵,我自己也还不是那样,内心荒荒凉凉的,无所属。安慰人的话如纸片般苍白无力,又能安慰谁呢,怕是连自己都信不过。一想到这,埋在心底的烦躁之意像是找到了源头,一点一点的被拔拉出来,心中酸涩的难受,拿起那冰冰凉凉的啤酒灌进喉间,试图把那股燥火平息。
随着夜色加深,桌子上的空罐子也堆积的越来越多,我们一直喝着,谁也没有说话,全把那酒水当做治疗伤痛的良药,喝的越多心里才不会那么多念想。
怪不得人们常说一醉解千愁,果不其然。
后来,我好像是醉了。睡了一个长觉,还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中一些都是黑沉沉的,像置身于一个密封的包裹中。我努力挥舞着双手,盼着能寻着这暗黑世界的边,可我什么也抓不到,四周围一片死的沉寂,我害怕极了。很是无措,像个找不着父母的孩子般木然的站着。
忽然间,我听见有个声音在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苍软无力,如泣如诉,入耳的是厚厚的哀伤。那声音如铁铅那般灌入我的耳中,坠到心底,如跌落水潭一般,波及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好悲伤,好想哭。
那种感觉在躁动着,不安着,在我内心膨胀着,想把心划拉开一道口子逃出来。
好痛……
“林颂,林颂……”又有一道声音在唤着我,不同的是,很舒服,很舒服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如无形的双手温裹着我,安抚着我的不安,挥散我的神伤。那声音从光源处递进过来,我着了迷,踉跄的奔向那,每靠近一步心跳就愈加速的动作着。
“林颂”那人站在逆光处,笑意盈盈的望向我。那精致温软的面容,我夜夜思量着的气息,她…她竟是...
牧羡。
我跑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心跳不止,但比那更甚的是——络绎不绝的泪水。与牧羡有关的一切事物如一块坚硬的石块,凿开了这积蓄已久的春水,从高高的山崖下坠哗啦啦的迸溅。
我终于寻得你,牧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