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羽燕站在走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韩宇雁。
自从纵火案结束后,韩宇雁出门也只是去老年公寓看祁誓的母亲,偶尔会去祁誓的新居看看,迷路了也好找。其他时间则都宅在家里,躺在家里的长廊上装尸体,而且一躺就能躺一天,风雨无阻。
韩宇雁睁开眼,看着胡羽燕,“干么这么看着我?”
“怎么看着你?”
“跟遗体告别似的。”
韩宇雁说的很轻松,但却让胡羽燕表情一僵。
胡羽燕坐在走廊上,看着韩宇雁苍白的面容问,“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医院?”
韩宇雁一愣,然后再次闭上眼,翻个身,背对着胡羽燕。
“哥,去做手术吧。”
一抹身影在韩宇雁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你想让我死在医院?”
胡羽燕一噎,身体往后一仰,靠在廊柱上,无力的开口,“你有机会可以生龙活虎的从医院里走出来。”
“也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不是手术都会有事故发生的。”胡羽燕喃喃的反驳,“哥,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失去你。”
韩宇雁想:就我这么一个亲人?那你把胡靓至于何地?她可是你妈啊。
转念一想也是,十多年渺无音讯的母亲,连韩朗丧礼都没有出现的人,有没有这么一个亲人,其实差别不大。
“人早晚都会死,你还是早点有心理准备比较好。”
“你有一半的几率不会死。”
“但是那一半几率,并不掌握在我的手中。”
他的心脏有问题,需要换瓣膜,医生的预测,手术成功率不低,可是,他却不想手术。
不低,但不代表百分百成功。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让生死掌握在一个外人的手中。
他宁可死在这条长廊上,也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哥……”
简单的身影韩宇雁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我会考虑。”
胡羽燕没有放心的表情,考虑仅是考虑,也可以不付诸行动。
“邓然的案子,怎么样了?”
邓然的死活,与他无关,韩宇雁其实并不关心,而之所以会问,只是想知道那两个不是好歹的警察是不是还在烦着胡羽燕罢了。
“不知道,那两个警察没有再出现。”
“嗯,找个时间,我会去医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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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心看着简单轻微抖着双手,危襟正坐,以为他在紧张,不由得暗自反省:他这个院长是走亲和路线的啊,简单干嘛这么紧张?看来,他的亲和还不到位啊。
平常心露出自以为亲和的笑容,“简单,放轻松。”
简单莫名其妙,他不紧张啊。但在看到自己颤抖的双手后,只能苦笑。
掏出辞职信,放在桌面上,“院长,我要辞职。”
平常心亲和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看辞职信,再看看简单,“为什么?”
简单现在在医院混得风生水起,在他看来,没有辞职的理由。
简单将手藏起来,双腿却在颤抖,“个人原因。”
这个答案真是……简单。
“简单啊……”平常心还想苦口婆心、深入了解一番,简单却不给他机会。
“院长,如果可以,我希望即辞。”
平常心更加错愕了。
即辞?如此不负责任,一点都不符合简单的行事作风。
“简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院长,你让我即辞,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