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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 2)

 走出博物馆,陆小羽的心如被这炮灰轰过一般迷糊,难受。赵蔓向陆小羽介绍了不仅那架在赵逸乾房间里的望远镜可以直接望到当年日本大佐寻欢作乐的酒吧,还有日本人留下的各种刑具。尤其玻璃窗户里,放着抽大烟的烟枪,长长的烟杆子一端是一个大大的铜烟孔——陆小羽只看了一眼,心里被刺了一刀似的疼——这和陆弦儿背上的疤痕差不多大,即便老了褶皱的皮肤依然可见的痛!

赵蔓要介绍。陆小羽阻止了她。

但赵蔓还是说:“日本人就用这个控制过不少女人。有些人,为了抽鸦片,不得不乖乖去找日本人。”

她没有言下之意,陆小羽却分明想到了陆弦儿。

赵蔓叹息:“我大爷公是爱莞尔的奶奶的,还是你的姑奶奶呢?”

陆小羽说:“那个年代,谈什么爱情呢?两个人,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相互依偎,可以取暖,就是不错。”

赵蔓点头。

陆小羽本想说明赵安泰手里有她想要的信件。但又觉得不妥,弄僵了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反而不好,就匆匆离去。

陆小羽并没有回片场,而是去找了大师傅。

大师傅在昏暗的灯下,依然细细密密地缝着,手法娴熟,技艺高超。陆小羽去了,也没有阻止他停下手来。他低头干活,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陆小羽聊。

陆小羽问:“大师傅,我姑奶奶有没有叫你做过特别的事?”

大师傅说:“没有。不过是给陈家大小姐送衣服。衣服里总要夹一些信。”

“信呢?”

“早就没有了吧。”

“那么,赵家的少爷呢?”

“赵家……少爷……”大师傅想了会,终于想起什么,说,“陈小姐和陆小姐在这吵过一架,为的就是赵家少爷。赵家少爷给陆小姐做过一件旗袍。说来,那旗袍的颜色还真是不合陆小姐。紫色的,太贵气。陆小姐那么娇俏,穿这个不好看。她们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好回去。”

“都说了些什么?”陆小羽问。

“记不太清了。”大师傅摇了摇头,说,只记得陈小姐最后说了一句,“我嫁给那姓唐的去,你也嫁了那姓赵的吧。陈小姐是不想陆小姐去找日本人。陆小姐不高兴了,说:你要你的快活,我要我的快活。和姓赵姓唐有什么关系,就是跟你这姓陈的无关。陈小姐气走了,陆小姐坐在这,你就坐的地方,抽了一支烟,也走了……”

陆弦儿抽烟,陆小羽见过,很好看,悠悠地吐一个个烟圈,在她的眼前渐渐扩散了,迷了人一眼的烟。陆小羽也拔了一支烟,抽上。她能感受到当年,她的心,在泣血。

那晚,陆小羽没有睡好。

反反复复做着梦,梦里,她被人追逐。她穿着白色睡袍,赤脚在石子路上狂奔,尖锐的石头刺破她的脚底,滴了一路的血……她回头,却看见自己的脸竟变成陆弦儿的脸。她披着长发,在H城的乡野狂奔……突然一枪击中她的胸口,殷红的血染了一身……陈珍禾跑上前,想用手拼命按住那碗口大的伤口,血污不止地流,如何地阻止不了。这鲜血染红这脚下的土地……

她对她说:“别哭,别怕,一点都不痛,就是有点冷……”

陆小羽哭着醒来。

醒来,看到唐莞尔正看着她,替她抹着眼角的泪。

陆小羽一笑,说:“我梦见姑奶奶了。”

唐莞尔说:“你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小羽说:“我没事。”

“我去查了你拨打的手机的号码,是赵安泰。我去找过他。”唐莞尔说。她看着陆小羽,心里也是无限的生疼。她渴望陆小羽能如自己全部坦然地展现自己,丝毫不隐藏,哪怕是对对方的伤害。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纸,给陆小羽,说,“我问赵安泰要来的。”

“用什么交换的?”陆小羽问。

唐莞尔沉默了片刻。

陆小羽生气地说:“不许出卖自己!我讨厌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出卖自己的灵魂或者□□!我绝不接受!”

唐莞尔瞪了她一眼,说:“我同意替他们的笔代言。算出卖吗?”

“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

“我也想知道真相。”

“真相,是什么呢?”陆小羽想着打开那叠纸,是陆弦儿曾经给赵家少爷的信。信很简单,都是寥寥数字,是真的数字。通过那本记载着H城特色店铺与地址的母本的翻译,都是信息。

陆小羽拿起一张一张:“赵宅,晚8点,田中。”

唐莞尔问:“田中是谁?”

田中,是当年占领H城的日本皇军上将,也是沈玉所说的陆弦儿的男人。

1937年12月12日,陆弦儿受邀在田中上将的晚宴,唱歌助兴。那日,她穿赵家少爷送的紫色旗袍,化浓艳的妆,看起来,已与当年那个少女相去甚远。她眉眼流转,尽是风尘与韵味。

她唱《夜上海》,唱得这场子有了百乐门的气派,H城有了夜上海的气质。

田中静静听她唱完,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周围的人,也默然相伴,不敢造次,直到陆弦儿唱完《夜上海》。田中站起身来。他并非大家想象中头发和肚皮一般滚圆发亮,而是身材颀长挺拔,目光矍铄,似一只鹰。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握过她腰肢,说:“和我跳舞。”

陆弦儿已习惯他的无情冷酷,只一转身,笑着把手搭在他的手掌上。她是被田中从一个大佐手里抢去的。他看上她,只因为她笑得像个妓女。他说的。妓女,比较安全。他给她吃鸦片,她不愿意,咬了他的胳膊。他一把将她挥在墙角,剥光了她的衣服,丢到床上,用铜碗口般大的烟筒烙她的背。她疼得咬破嘴唇,也没有求饶。

他问她:“为什么要和日本男人做?”

她反问:“关你什么事?本来不是要和你做。”

他丢了烟枪,脱了裤头,从她身后直挺挺地进去,出来……刺到她鲜血淋漓,瘫软在床无声哭泣。他大手一挥,薄被单覆盖在她身上。他扣上扣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扔下,转身离开……

他说他喜欢她穿紫色的旗袍。她从来不肯穿,因为那不适合她。他并不勉强,说她穿别的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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