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把他接回来?你对我的种种好,只为了尽快得到我对他的赦免?”若不是亲耳听到,若不是在他认为彼此相爱后亲耳所听。不会如此难过她称之为的意乱情迷,如此寒心她不想为自己生育孩子。
“对!”她从来不能撇下苦寒之地的父亲,安心地在这独自享福。秋待月坦然地回答,她不想再欺骗他。昨夜他们挽发同心之时,曾答应过彼此坦然相对。
许多年以后,秋待月回忆起这次对话时,只剩下无尽的后悔。人与人交心之初,其实并不用急着坦诚相对,有时善意的谎言,可以平息俩人一时的怒气与误会!待到情深意浓时,又何须解释?
倔强的两人,最终错过了本该曼妙美好的时光。而那些时光不会因为后悔,而重来一次。
“不过……”秋待月想去解释,想告诉他虽然初衷如此,但尔后的总总并非都是虚假。因着他对自己的好,也悄悄放下一些芥蒂,接受了许多此前不会接受的事情。只是若完全接纳,需要时间,需要他的陪伴。
“不必说了!”姜南秌把手中的月季丢落在地,一捧月季是回来之前,特意绕到秀华苑里采摘的。
为了弥补早晨因为急事,没有等到她醒来就走了。为了赔罪没能即时赶回来陪她吃晚饭。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她,拒绝假手于人。以致于手指因为碰到枝干上的小刺,划破了皮,也来不及去顾及。
而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于他而言,岂不是带刺的月季,已将周身刺出血来!
姜南秌将置于桌上的药碗打翻在地:“你不必喝了,以后我不会再碰你。”
秋待月亦知此事是自己不厚道,吞吐道:“我只是想晚点再要……”
姜南秌冷笑:“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吧!”
“都说他不值得,你偏不信!”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转眼人已破门而入。
“你是那个黑衣人,上次让你狡幸逃了,这次还敢来?”虽然生着怒气,姜南秌还是本能地把秋待月往身后扯,站在她身前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不报杀父之仇,我怎么会不来?”女子毫不含糊地出刀。
姜南秌原本打算留个活口,把此女幕后之人逼出来想法,却被自己的怒意淹没,此次剑招使得凌厉。
“王爷,不要杀她!”见姜南秌的长剑已经挑开那把长刀,秋待月尖叫地奔过去。
尖叫声即时喝住了刺下去的长剑,却没有压住腾腾升起的怒意。姜南秌反手一掌,将女子拍倒在地,“她是谁?你认识?”
“木姐姐是我儿时的朋友,请王爷放了她吧。”
“不必求他,小月你走开。”木茜云吐出几口鲜血,那一掌力道太重,拍得她全身疼痛,似乎骨架子都要散了。
“你还有多少事瞒我?”姜南秌的长剑重重劈在旁边的桌子,那木桌顿时一分为二,桌上的纸笔墨砚散落四下。
“我……”秋待月忙着察看木茜云的伤势,一时无暇搭话。
“我杀你跟小月没有关系,我父亲是木青,四年前在庆元城被你杀的将军。恐怕你杀的人太多,连自己也不记得了吧。”木茜云冷冷道:“你最好今日就杀了我,否则只要我多活一日,便会想尽办法除掉你。”
姜南秌剑尖指向嘴硬之人的脖子,狠狠道:“好,今天我就斩草除根。”
秋待月心中发急,一手握住剑刃,恳求道:“王爷,你要杀就把我们都杀了吧,我与木姐姐自幼情分很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放手!”看着她握剑的手掌,往下淌着血滴,他只得抽回剑。脑中却闪过木茜云第一次刺杀那夜的情境,“你……上次主动牵绊住我,就是想放她走,对不对?”
“是!”明知道应下去,便有无数个解不开的结,秋待月亦唯有承认。
“我终于明白了!”姜南秌黯然,不再追问,这个刺客的幕后之人不就是秋待月?要不事先通气,她怎么会故意绊住自己放走她。
只是她竟要恨自己如斯地步,找人暗杀!平日里,却瞧不出杀机是如此之重。无心再想,还剑入鞘,踩着散落在地的月季,缓缓走出门外。
四周严整以待的侍卫在候着不留活口指令,最终还是被挥手散去。
秋待月不明白姜南秌心中所思所想,只觉得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胸口心疼得要命。奈何她要照看身旁的受伤之人,只得任由其离去。
木茜云稍稍恢复体力,便强行离去,她宁死也不会呆在这个仇人的府邸。施展轻功,几个回落,便消失在高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