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寿宴那天,身边的小厮给他装扮好后,他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抿了抿唇。
平安站在马车前,仍是一袭玄衣,袖口衣襟裙摆处绣着大片缠绕的火焰,标志性的凤纹布在了双肩之上,平安就是有这种本事,把不同的玄衣金凤穿出不同的高贵大气。
独孤淳扯了扯身上鹅黄色的袍子,“皇姐,我们干嘛要去皇叔府上啊?”
“皇叔五十大寿,本殿都去了,你还想偷懒?”平安见他老扯着袍子,假意威胁道:“别扯了,弄坏了可不给换!”
独孤淳小嘴一撇,抱怨道:“皇姐,我不喜欢这件衣服。”
平安有些奇怪,道:“为什么?不是挺好看的嘛。”
“一点也不好看!”独孤淳气呼呼的鼓着嘴,“这是明明给小孩子穿的。”
平安被他逗乐了,“就你这矮墩墩的小个头,不还是小孩子嘛。”
“我最近有长高了,马上我就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平安看着独孤淳不服气的小脸,无奈一笑,同样是十一岁,怎么雅君就比他高比他成熟呢。
不过转念一想,淳儿是她弟弟,她自会把他保护的滴水不漏,他不需要像雅君一样迫不得已的去懂事。
惹尘缓缓走过来,视线全部被这个笑的开怀的女子占据,他知道,他眼中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他的心也一样。
平安看到惹尘也是眼睛亮了亮。
男子的乌发束着黑色丝带,一身浅蓝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缓步而来,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温润清华感。
独孤淳噘着嘴,“我也要穿这样的衣服。”
平安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上前牵住惹尘的手,道:“走吧。”
恭亲王府门口马车停了很多,平安到的时候正好碰上独孤思鸢,独孤思鸢是和柳言欢一到来的。
她见了平安,妩媚地笑道:“许久不见了,平安。”
惹尘看到她有些不自在,平安握住他的手,对独孤思鸢道:“姑姑说笑了,昨日朝堂之上不才见过吗。”
在大新,像平安这个职位是不需要每天早朝的,只在有事上奏的时候去朝堂报个到,昨日平安因着禁卫军各项改进事宜早朝了一次。
独孤思鸢轻笑一声,“哦,是本殿说错了,许久不见了,惹尘。”
她身边的柳言欢俏脸一绷,悄悄踩了独孤思鸢一脚。
平安看到独孤思鸢一下子僵硬的五官,面露嘲弄,“姑姑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身后传来马车行驶而来的声音,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平安你也来了!”
惹尘闻声,抿了抿唇。
独孤淳回过头,一看是越子歌,顿时竖鼻子瞪眼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跟路。
越子歌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朝平安跑过来,然而不知怎么的,却又在半路停了下来。
平安挑眉,“你站那儿干什么。”
“哎呦,豆豆,你可慢点。”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下了车,快步追上越子歌。
独孤淳皱了皱鼻子,“豆豆?这名字真奇怪!”
平安瞧了眼妇人身后的中年男子正是左相,看来那个妇人就是越子歌的娘白清浅了。
平安对于这位穿越前辈还是相当好奇的,左相无妾无侧室,与正妻恩爱有加,看来穿越者的手段都不是盖的。
白清浅一看儿子的怂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拉着越子歌走到平安面前,见了个礼,“臣妇见过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