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
“哒哒哒。”
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发出单调的声音,催人入眠。
陆小凤被这声音弄得很困,极困,但又偏偏睡不着。
因为,马车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人。
西门吹雪,叶孤城。
陆小凤无声地叹息。
他不止一次在心中发誓再也不跟他们那两个人一起游玩了,但无论发了多少次誓都无法改变眼前之况,所以他只能把叹息发在心里。
一路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除了必要的回答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西门吹雪一直在闭目养神,不时望向叶孤城,看他有无任何不适之处。叶孤城则一直在打坐练功,偶尔与西门一道休息。
这两个人天生有一种默契。一个人想做什么,另一个人马上能感觉到,连对话都免了,所以马车内的气氛总是沉闷得令人发慌。
陆小凤是天生的跳脱性子,自然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他一开始也在自说自话,滔滔不绝地讲,根本另两人的应答与否——事实上,他们二人也不可能应答。可没说一阵,西门吹雪便冷冷地说道:“陆小凤,你很闲?”
陆小凤立马闭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很清楚,如果他应一声“是”,甚至只是表现出哪怕只有一点点同意的意思,西门吹雪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仍到马车外。
于是,马车中唯一的声音也消失了。
就这样,陆小凤每天百无聊赖地在马车里挺尸,随着马匹行走的节奏一晃一晃,在熟睡与清醒间徘徊着,心里愈发想念起花满楼来了。
等他见到了花满楼,他一定要与他好好喝一回,然后再在花满楼替他准备好的高床软枕上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显然,他并不用等很久。
马车一进入城内,陆小凤便“倏”地一声冲了出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西门吹雪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透着强烈的喜悦的背影,对叶孤城说道:“陆小凤去找花满楼了。”
叶孤城淡淡道:“他们确是好友。”
西门吹雪听出了他语气中淡淡的羡慕,仰首想了想,认真道:“得一知己,乃人生一大乐事。”
叶孤城一怔,随即轻笑道:“我以为西门只在乎剑。”
西门吹雪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他确是只在乎剑,但总是在挑战与清修中度过,也会觉得寂寞。不然,他何必允许陆小凤成为自己的朋友?
而此时,花满楼执一杯清茶,正欲放到唇边时,忽而轻笑:“陆小凤,你怎么又不走正门?”
只听一个声音懊恼道:“唉,这次我明明没有弄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花满楼笑而不语。
来人一件猩红的披风,两撇标志性的胡子——正是陆小凤。他拿起桌上花满楼亲手酿的好酒,直接倒入嘴里,大声赞叹道:“七童,你酿酒的技术又好了不少!”
花满楼微笑着:“闲来无事,想着你也会过来喝酒,便多酿了些。”
陆小凤一笑,继续喝酒。
花满楼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便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陆小凤闷声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心情有些抑郁罢了。”
仿佛只有在花满楼面前,陆小凤才能卸下一切心防,释放自己的情绪。
花满楼正待答话,却听到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人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上楼一边大声叫喊:“花公子……不……不好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