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和轻湮夫妻两人在砂隐的街道上闲庭信步,顶着灼热的日头和清澈无云的蓝天,步伐不急不缓。
红柳顶端的花苞有的还未开放就要凋落,已是九月末,到了红柳花期结束的时候。
两侧的红柳在微风的吹动下带过一缕若有似无的清新,在死气沉沉的沙漠里,只有这些植物才能给这片天地增添几分色彩斑斓,也只有在砂隐,才能享受到这份别样的韵味风致。
我爱罗在看桑田婆婆的那份方子,看完之后递给轻湮,“老人家的心意,好好收着。”
轻湮别过头无视,难得的耍起小性子,“谁接过来的谁收着。”
我爱罗把纸对折,边边相对整整齐齐,他笑:“这东西又不是给我的。”
轻湮嗔怒,“那就麻烦风影大人帮我收着。”她抬眼看他,“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助孕是什么意思?”
我爱罗把纸又对折了一下,拿在手里把玩着,郑重其事的点头,“知道。”
他随后看向轻湮,对上她如墨的眼眸,又重复了一次,“我知道。”
轻湮咬牙揪下一片红柳叶:“那你还收下?搞得我好像多着急要宝宝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根本没…”
话到这里她倏地停住,面对着我爱罗的一张俏脸顿时红透。
该死…在说些什么?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极了暗示!
我爱罗轻笑出声,眉毛微扬,“我们?没怎样?”
红柳叶已经被轻湮蹂躏的面目全非,她低头嘟囔,“没什么。饿了,要吃饭。”
见她耳根都染了红,我爱罗也不再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今天随我去办公室吃午饭。”
要说男女之间的情感真的很微妙,一个那么轻的吻就能让人失神到魂不守舍。
这一点,之前的轻湮从未觉得,然而就在今天上午她在办公室备课时,鹤月问她:“夫人,您有什么开心的事?”
她的问题把轻湮问愣了,“怎么这样问?”
鹤月拿过她桌面的一面小镜照在轻湮面前,“瞧您,满脸满眼都是笑意,您的嘴角从我今天见到您的第一面起就一直是挽着的!”她又笑着揶揄轻湮,“在想风影大人?”
轻湮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果然是在展颜而笑,眉眼皆溢着柔情的。
有想他吗?
她把镜子反扣在桌面,托起腮。
是有的吧…
只是没有想起他那张魅惑的脸,只有他凌晨时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萦绕——
「轻湮,不要躲我。这样的你,再好不过了。」
每每想到这句话,轻湮的心尖都在打颤,那份强烈的悸动让她就快束手无策!
但同时也得承认,那种似爱非爱的感觉,是轻湮从未体会过的新鲜和激荡。
我爱罗见她垂着脑袋,瞥了她一眼后目视前方,“今早怎么走那么早?”
轻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备课。”
我爱罗也不拆穿,再次垂着眼眸看她,轻扬的嘴角仿佛在叹她的演技未免太拙劣。
街道上没有几个人,或许都是承受不住这太过炎烈的午间找地方乘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