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岛祭拿着那张纸回到会议室时,各部长都已正襟危坐,等待着首席上的年轻风影开口。
我爱罗正在低头看医疗部打印出来的居间的解剖结果,一手撑着额头,面色严峻沉默不语。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就已经在风影之位坐了四年之久。他年纪轻轻就担任领袖,总是会由于年龄的关系给人造成两种极端想法。
一是过分的不屑,二就是极度的仰慕。
而这个男人显然是从第一种转变为第二种的那一个。
四年的时光给予了他多不胜数的阅历和老练,在潜移默化中将最初的浅薄稚嫩悉数取代,我爱罗如今散发出的沉着稳重足以让人无条件的信服和尊敬。
就像现在。
即便他影袍未加身,只是一身便装的静坐在那儿,举手投足间的领袖气场也暴露无遗。
年轻的大名,和年轻的影。
有着两位能力不输给其他国家大佬的领导人,
是风之国的百姓和忍者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我爱罗感觉到手岛祭站在了他旁边,没有抬头,只问了句:“如何?”
手岛祭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那个…”
我爱罗没有看她,不知道她的表情。
或许像我爱罗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了解实在过少,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所以压根也没多想,以为轻湮可能也就是类似感冒发烧的小病小灾。
他食指点了点额角,视线还埋在报告书上,“说。”
他手下的两边坐着的各位砂隐高层也按耐不住好奇之心,眼巴眼望的目光在手岛祭手里的纸上流连着。
独秀隐约猜到可能与轻湮有关,一边转着手中的笔杆一边侧头挑眉打量着我爱罗,随后不屑的笑笑。
手岛祭见我爱罗如此干脆,自己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实诚的姑娘将医生的一句话脆生生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这是个助孕的方子。医生说了,虽然这个方子有那么几分效果,但是药三分毒,她说您跟夫人还年轻,建议您…”
最后几个字她实在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手岛祭的脸上布满了红云,只能微微弯腰靠近我爱罗,将音量控制到最低一档,
“身体力行。”
会议室本就一片安静,但随着手岛祭一席话的结束,这个房间的气氛变的着实有些怪异。
砂隐如今的高层中,除了顾问和长老外,普遍年轻化。
我爱罗眼睛毒,他手下的人即便年纪不大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一干部长大多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听闻手岛祭说出「助孕」的两个字后,有人跟旁边的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也有人握拳在嘴边拼命忍着笑。
勘九郎轻咳一声,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望向我爱罗的目光。
我爱罗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或许说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才恰当。
这不禁让勘九郎再一次讶异:他这个弟弟真是将喜怒不行于色修炼到最高境界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样淡定的?
而独秀手中转着的笔杆由于主人的分心掉落在桌面,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清脆。
一屋子的人都等着看我爱罗怎么接话,但他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一个人。他像是没听到手岛祭的话一样,垂着眼眸淡定自若的看完了整篇报告。随后身体后仰在椅背,无视众人各异的眼神,沉声开口:“医疗部。”他手指在报告上轻敲一下,“就只能得出这几项?”
独秀心乱如麻,不知飞到哪里去的心思被我爱罗冷清的声音召唤了回来。
她正了正身子,“是。居间上忍死于两个月之前,发现尸体时已经呈高度腐败的状态。只能从发丝,衣物,和骨骼上着手调查,因此能查找出的线索实在有限。”
于是房间里的气氛从怪异又被我爱罗的发问扭转成了严肃。
警务部部长皱着眉头,“死于两个月前?那也就是说,居间前脚刚出了砂隐,后脚就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