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我爱罗说这些,不是他的哥哥,不是他的姐姐,不是独秀,而是她。
他心里没有一点被人拆穿的窘迫和愤怒,只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肆意的游荡。那种感觉似乎在源源不断的上涌然后又开始不停的占据他的每一个细胞,大有不灭不休的势头。
他望着女子精致的侧脸,开口:“轻湮…”
而这时不远处的欢呼和口哨声络绎不绝,彩带漫天飞舞,轻湮笑着站起来向人群走过去:“哈,礼成了!”
那是我爱罗第一次叫出轻湮的名字,她却没有听见。
身为风影,我爱罗不便参加正餐后的那些活动。
说是活动,想来也就是这群年轻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而已。
我爱罗和轻湮步行着回旅馆,渐浓的月色打在两人的身上,交融成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轻湮抬头看去,“今天,是满月啊。”
我爱罗闻言,也仰起头看了看空中的素月银辉。
守鹤没被抽走时,每当月圆之夜就会躁动。
我爱罗从前都不敢抬头去看这轮明月,甚至他有时都会恨这该死的月亮还分什么阴晴圆缺。
那时没有想过守鹤会被抽走,被晓施了幻龙九封尽时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活过来,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走在他的身边对他说「今天是满月」时,他能如此平静的欣赏一番,然后再平静的道句:“嗯。”
轻湮洗过澡后走进卧室,我爱罗正倚在床头看书。他火红的碎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在灯光下闪着晶亮。
轻湮拿着吹风机问他:“要不要吹一吹?不干透就睡觉明早会不舒服。”
我爱罗正看的入迷,随口就回了句好。
轻湮插好了电源却见他一直没动弹,笑着嘟囔声:“跟小孩子似的。”
还好线够长,轻湮就索性走去床边,对着那颗红色的脑袋就摁下了吹风机的开关。
我爱罗一惊,条件反射般的去摸自己的脑袋,却好巧不巧的压上了轻湮的手。
两人都是一愣。
我爱罗很快的就把手伸了回去,但气氛还是无端的就暧昧了起来。
轻湮心跳的有些快,只好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手中的工作上。
男人的头发很柔软,发丝泛着清香。轻湮随手轻柔的拨弄着,看着那一根根火红的发丝在指间缠绕,再滑过。
我爱罗一动都不敢动,他呆呆的感受着轻湮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还有沐浴后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刚刚碰过她的那只手掌一直火热热的,书上的字也都变的好陌生,种种异样让我爱罗大口的喘了口气。
我爱罗的头发短,没几分钟就干透了。
轻湮顺手给他顺了几下:“好了。”
说完拿着吹风机逃离似的就去了浴室,然后里面便传出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我爱罗看看插座,又看看浴室,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里面吹头发。
轻湮出来时,我爱罗正摆弄手里的书,翻开合上翻开。
她问:“再看一会儿吗?不过晚上还是不要看太久的书比较好。”
轻湮穿着白色的纱质睡裙,露着细长白嫩的胳膊与小腿。
我爱罗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看了,关灯吧。”
轻湮关了灯,黑暗恰好掩盖住她袅娜的身体和他微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