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微风吹动纤薄的窗帘,带着些许的凉意和舒适闯入房间。月光明亮通剔,也随着微风从窗帘的缝隙映进来,银影细细碎碎的照在床上的那对夫妻身上。
旅馆的床没有家里的那么大,此时我爱罗和轻湮两个人平躺在一起,亲近的胳膊贴着胳膊。
肌肤之间毫无阻隔的相触使刚刚那份还没有驱散的暧昧再一次升华。
两个人睁着眼,看着屋顶,数着心跳,一室的默然旖旎。
轻湮试探的问了句,“我爱罗君,睡了吗?”
我爱罗很快就回应着:“没有。”
轻湮侧了侧头,看着他额角上的文字和浓密的睫毛道:“那我们聊聊天吧。”
床又窄又短,我爱罗的长腿无法完全伸开只好屈起一些。这样的姿势久了便不太舒服,他将腿稍稍打了打斜后伸直,说:“想说什么?”
轻湮忍不住撇嘴,心想这男人还真是无趣的很!
她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两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不断的靠近,随后停在了门口,然后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轻湮顿住,这…
感觉到她身体突然的紧绷,我爱罗不由侧目:“是隔壁来了住客。”
隔壁的住客是一男一女,进了房间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起话来,中间还嬉闹不断。
轻湮眉毛微蹙:“嗯,可是…这房子好不隔音啊。”
我爱罗的听觉比轻湮还要敏锐,隔壁那头交谈的字字句句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和轻湮的这一片安静空间突然被打破,实在是突兀的让人烦躁。
本来为风影和夫人安排的是奈良家的一栋独门独院,但我爱罗和轻湮都觉得那样还不如在外面住来的自在随意,所以才选择了这里。
这家旅馆最近几天住的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据说房间早在几天前就全部预订出去了,想要换房间恐怕也不太现实。
我爱罗想着,忍到夜深就好了,于是岔开话题,“要跟我聊什么?”
轻湮微微抬起身子,将压在身下的长发拢起后摊在枕头上,笑意嫣然:“我爱罗君,说说你自己吧!”
我爱罗薄唇轻启:“我?”
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杀过人,也被人杀过。
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了。
没有家,父母双亡。
从出生到今天的二十年当中,算计和利用一直在他的世界里无限循环着。
除了这些,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其他。
我爱罗眸色黯淡了半晌,再开口时云淡风轻:“睡吧。”
轻湮先是愣了愣,随即失笑出声:“天!不愿讲你也好歹敷衍我一下啊!”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他清澈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还是说你吧。”
他扭头看她,鼻息间的热气喷洒过轻湮小巧的耳垂,使她不由的轻颤一下。
轻湮转过头,不经意的就与他四目相对。
月光下的我爱罗似乎又俊美了几分。
他脸颊从来白皙,没有一丝一毫打小就在沙漠中长大该有的粗糙的痕迹。碧色的眼眸中没有了平时的淡漠和冷清,取而代之的是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的些许慵懒与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