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再次勾起唇,给我爱罗盛好的米饭放在他的手边,然后看着他发出一声像是赞叹或是什么别的不知名情绪的叹息,“唔,好香的风信子啊!”
我爱罗心头一动,回头看她,却见她已经施施然的去了厨房。
其实没有什么餐具可拿的,餐桌上什么都不缺。
轻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话?
那个味道也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了,怎么今天这是…脑抽了吗?
其实他根本不用骗她说去风影居的,他可以直接说去见风信子小姐啊!
是有些生气的,却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为他。
不知怎么就冒出来许多的患得患失,让轻湮莫名的就是一阵心悸和沉闷。
饭厅里只剩下我爱罗和勘九郎。
饭菜升起的袅袅热气中,勘九郎放下筷子抬头看了一眼我爱罗,吞吞吐吐的说:“不管怎么说你也…额,有些事情还是不要…”
他压根就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我爱罗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眼睛看着餐桌的某一点,似是有些失神的样子,也没有跟勘九郎解释什么,只是在几秒钟后,突然起身走去了厨房。
轻湮心里很乱。
前段时间她就发现在她心底有一团扎了根的乱麻在不断生长着,她不曾理会过。
但就在刚刚,她突然发觉这团麻不仅没有如她所愿的理清,反而好似越缠越糟了。
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和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总是抓不住,让她烦躁不堪。
我爱罗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轻湮拿着抹布擦拭烹饪过后厨具上的油渍。
她紧咬着下唇,贝齿咬住的那一小块已经发白。
我爱罗不禁出声引她说话,“先吃饭,一会儿再收拾。”
轻湮略侧头,却没看他,“好。”
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但越是这样,我爱罗却越觉得烦闷。
他想,如果她问,他就解释。
可她并没有。
一顿饭几人都是吃的不香不臭的。
整顿饭下来,勘九郎偷瞄对面的一对男女很多次。即便他心再大,也看出来了我爱罗和轻湮之间存在的异样。
轻湮还是对勘九郎说说笑笑的,一会儿问他天妇罗的火候如何,一会儿问他和果子要不要拿回去一些,但就是一句话都没跟我爱罗说过。
而我爱罗虽说平时吃饭时也是不言不语,可勘九郎明显的看出他今天的面色不善。
低气压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勘九郎没敢多待,吃完就要撤。
他趁着轻湮去给他装牛肉饼和和果子的时候,搂着弟弟的脖子小声对他说:“要我说,你以后跟独秀,掌握点分寸。我看轻湮是真生气了!”
我爱罗挣了两下没挣开,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路上碰到就说了两句话。”
他侧头看了轻湮一眼,眸子随即垂下,“而且,她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