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当真?”
嬴政猛地前倾身子,龙目灼灼地盯着嬴清樾,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急切。
嬴清樾语气笃定:“儿臣岂敢欺瞒父皇,天幕所言的萧何确是沛县难得之才。”
嬴政怔立片刻,随即抚掌而笑,眼中的沉郁一扫而空,只剩掩饰不住的欣慰:“好!好!朕的清樾,竟总能给寡人带来这般惊喜!”
“沛县啊沛县……”
啧了一声,嬴政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
大秦疆域万里,竟让这般良才屈居一隅,说起来是人才济济,可眼下朝堂空缺却无人能补,倒也透着几分无人可用的讽刺。
思绪一转,嬴政神色骤然凝重:“既如此,纸的推广须得再快些!”
“萧何远在沛县,召他入咸阳的诏书、后续理政的文书往来,都需依仗此物......”
“往后广纳天下贤才,政令传布、策论汇集,更是离不得纸。传令少府,加派人手,务必让纸早日通行各郡县!”
话落,嬴清樾欲言又止,似要有话说。
嬴政正沉浸在觅得良才的振奋中,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挑眉:“你说什么?”
“儿臣说,不必如此麻烦地传诏。”
嬴清樾迎上老爹满是期待的眼神,语气轻快却笃定,“只需父皇一声吩咐,儿臣便可即刻传信给沛县的眼线——”
简单来说,不必走朝堂文书的繁琐流程,眼线自会设法将萧何连同其他人一并“请”回咸阳,直接带到秦始皇他面前。
一锅端来,省时省力,还不会走漏风声。
话落,章台宫内骤然安静。
嬴政愣在原地,看着自家闺女,心中竟泛起一丝荒诞的疑惑:是自己老了,思虑变得这般循规蹈矩?
还是清樾这孩子,行事过于般雷厉风行了......?
始皇震惊,始皇不敢置信,始皇选择加入其中。
嬴政沉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朗声道:“好!便依你所言!”
“即刻传信给沛县眼线,务必稳妥行事,将萧何等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咸阳。寡人倒要亲自见见,这被天幕点出的相国之才,究竟有何能耐!”
嬴清樾抬眼,给青禾递去一个眼神。
青禾心领神会,立刻躬身行礼,脚步轻快却不慌乱地退出殿外,转身便去安排传信事宜。
殿内只剩父女二人。
嬴清樾趁这间隙,悄悄挪了挪跪坐许久的膝盖,揉着发麻的小腿,麻了。
真的人麻了。
天杀的跪坐礼制!
等她将来登基,第一件事便是把这磨人的规矩废了,高低得让墨三给她打造一把能躺能靠的老板椅。
嬴政目送青禾远去的背影,再转头瞧见闺女那副偷偷活动腿脚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更藏着难以掩饰的赞许:
“你这般未雨绸缪,连千里之外的人才都提前布下眼线,你不称帝,谁还配称帝?”
嬴清樾被这话噎得一愣,揉着膝盖的动作顿在半空,脸颊泛起薄红。
她抬眼看向嬴政,见老爹嘴角噙着几分促狭的笑意,不似真的问责,才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恳切:“父皇说笑了,儿臣不过是顺势而为,哪敢有这般僭越的心思?”
“大秦的江山,自然是父皇的,往后也当由父皇钦定的继承人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