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过来？” 戎异看了眼杨炘手上提的袋子。

“大四也没什么课，你最近不是忙么，给你送点吃的。” 杨炘两只手拉开袋子给戎异看了眼。

借着路灯，戎异只能勉强看见一团绿色。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了，他笑笑往小区里走了。杨炘合上袋子，跟在他身边。街上很静，静得可以听见风声吹动树叶。很细微的沙沙声。

杨炘看着戎异掏出挂着大象的皮扣，笑道：“前两天小P还想让你过去坐坐呢。”

“嗯？” 戎异转动了两下钥匙孔，开了门进去。

“不过我拒绝了。说你忙着呢。” 杨炘脱了鞋，直接往厨房走了。

戎异看着杨炘的背影，又看了眼表，十一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炘蹲着把袋子里的蔬菜水果塞进冰箱，边塞着便说道：“就九点多吧。看家里没人就去超市买了点儿东西，想你这几天也不会好好吃饭。”杨炘举举手里的猕猴桃，“补维生素的。”

“你不也不吃么。” 戎异笑道，觉得杨炘举着猕猴桃抬头看自己的模样很可爱。

“我哪儿不吃了。” 杨炘把冰箱门关了，“前一阵儿我在家住的那几天，我妈尽给我塞水果吃了，又切片又榨汁的。”

戎异靠在门边上，笑了一声，“现在就想着喝咖啡了，头晕。”

“头晕还喝咖啡，别吐了。” 杨炘嘴里这么说着，手却开了柜门，把剩的那半包咖啡豆拿了出来。

戎异站在边上看他动作。杨炘的手很干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干净。骨节看着都是软的，没做过一点粗重活的细致模样。戎异从鞋柜上的烟盒里摸了根烟。咖啡机磨豆子的声音。一股浓浓的酸苦味儿。杨炘把咖啡袋重新封了口放回柜子。

“以前恋爱怎么分手的？” 戎异忽然问道。

杨炘愣了愣，转过身看着他，“问这个干嘛啊？”

“就好奇。” 戎异抽了口烟。

杨炘一挪屁股坐到灶台上，看了戎异好一会儿才说道：“就不喜欢了呗。”

戎异笑起来，“那你一开始都对人这么好，有求必应的？”

“煮个咖啡就是有求必应了？” 杨炘伸手捏了一下戎异的脸颊，嘻笑道：“你是不是……”

“不是。” 戎异把烟从嘴上挪开了，担心烫到杨炘的手，“我是觉得你没必要这么事事想着，又是咖啡又是水果的。”

杨炘松了手，笑道：“两个人谈恋爱这不很正常的事儿么。”

戎异没说话。

比起杨炘，他似乎从来没做过什么。跑来找自己的人是杨炘，吃饭睡觉的事也是他在惦记着，连顺手煮杯咖啡的那个人都是他。

“看来以后我也得为你做点儿事。” 戎异看着咖啡机里冒出的深色液体。

“你好好待着就行。” 杨炘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兑在杯子里，笑道：“还真别说，我挺喜欢照顾你这照顾你那的，感觉好。”

戎异笑起来，“这不就欠虐么。”

“那也得看是谁虐。” 杨炘捧着杯子递给戎异，“先生，新鲜出炉的咖啡来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