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孩子家的,懂什么呀?嗯,看你模样不过十来岁,顶多十三岁,可你的眼神却不止十三岁,像是三十岁的人。你早熟吧?”仙女说。
我差点就去拉仙女的手了,要不是她身上那条蛇,我想诉说,我要诉说,于是,我不管不顾的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了她。
其实,我哪有什么来历呢?可怜得很,就两天的记忆。
听我说完,她凝视我了好久,最后,她说:
“现在,我无法判断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总觉得你这人很怪。不管怎么说,你绝对不能把遇到我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大哥等三人。绝对,记住吗?如果你把遇到我的事告诉别人,那就对不起我这个救命恩人了。因为,我未来的安全也许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的人,真的,这一点我的判断没错。另外,你不能叫我仙女,嗯,叫我姑娘吧,这样,我习惯些。我预感到,我们还会见面,只是不知什么时候。”
心底里,我隐约的希望她过来,摸摸我的头,抚慰我这颗孤独的心。
我真的好孤单啊,没有一个亲人。这时的我把大哥忘了。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友”吧?可我这么小,我还小,我顶多十三岁。
“嗯,志生,我得走了,这蛇我也带走。”天啊,她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一股令人晕眩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差点下跪:
“仙女,不,姑娘,带我走吧。”说完,泪水就往外掉。
我有理由流泪,有理由哭泣,因为,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许你能把我带到我原来的地方,仙女,姑娘。
“不,我不能带你走,我自身难保,唉,保不保也无所谓了,这世道,不是能容下我这种人的世道。记住,别告诉人家我来过,记住,我不是仙女,叫我姑娘。”
“姑娘。”
“对了,我走了。我没来过,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发誓,就是把我杀了,当作刚才那只兔子杀了,烤了,我也不能告诉别人这姑娘的一点什么给别人。
“志生,你在哪里?”身后远处传来棚边紧张的呼叫。
我转身看去,没有看到棚边,然后再回头要对姑娘说:
“姑娘,快走,他们来了。”
可这话没说,仙女,嗯,姑娘不见了!
我吃惊的四处搜索,目光尽处,哪有姑娘的半点影子?
我惆怅的再次搜索,目光尽处,那,仙女曾经来过么?
我是做了一个梦么?
我想追随那姑娘,却无从追起,我后悔刚才没有死皮赖脸的乞求她,带走我,带走我,我再也不想在这深山里混了,这里太危险了。
可是,刚才的一切似乎是个梦?我低头闻闻她拍过的肩膀,这里余香袅袅。
唉,过后仔细想来,哪有什么余香,尽是另一个陌生人的汗味。
可我的眼睛欺骗了鼻子,眼睛看到的美,以为鼻子也能闻到愉悦的味道。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泪水悄悄流淌,为自己的经历,也为那令人惆怅的仙女,啊不,姑娘。
头脑简单的我就是没想到这深山里怎么会冒出那样美的姑娘呢?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她孤身一人怎么克服深山的种种困难?我可不会想这些,也许仅仅因为她那救我捉蛇的本领就使我认为她完全不在乎山林的恐怖了?
“志生,你怎么了?跑到这里来,不在小溪边等我们,万一你迷路了怎么办?”棚边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止住泪水,我当然得止住,我这次流的泪关你棚边什么事?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所以,我得这样说:
“小溪,小溪那里有一条绿色的妖蛇,好可怕,我拼命跑,要跑跟你们。”
幸亏棚边是个粗心的人,不,他是个细心的人,这时的他去擦看我刚才跑过的地方,果然,被我撞断的小树枝历历在目。我跟在他后面,他喃喃的说:
“你厉害啊,这种跑法相当于鞭子抽在身上,够你疼的。”他边说边检查我的手脚,果然,这时我才发现我脸上,手上,小腿,布满了一条条血红的印。
“算你命好,你没踩中别人布下的机关,要不,你不死也残了。嗯,这一带,暂时没人装套。”棚边又说。
他的语气对我的遭遇没半点怜惜,但我,才不要他的同情呢,和刚才的姑娘比起来,他算什么呢?
重新回到小溪边时,那条小绿蛇还在,它悠闲的挂在那里,身躯柔软,眼睛半开半闭,对我们的到来不理不睬。
“就这条蛇?它能把你吓得跑了那么远?还刮得一身伤?”棚边睁大眼睛,嘲讽的问。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提起手中的木棍冲向那条蛇,呼的一下,没有打中蛇,却打中了蛇休息的树枝,它啪的掉在水里,赶紧游走了。
要知道这绿蛇就这点能耐我刚才乱跑什么呢?可是,如果我不跑,我会碰上那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