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帮闹哄哄的小孩子吵着闹着吃完了午饭,又吃完了时晏带来的芝士蛋糕,阿煦端着杯清茶,坐在窗前看孩子们在操场上嬉闹。
“我可以坐下吗?”
一抬头,时老板眉眼弯弯,一派自带香甜的温柔。
阿煦也笑了:“当然可以。”
两个人相对而坐,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美好的剪影。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是,真是有缘。”
阿煦问道:“看你跟这里的人这么熟悉,你经常来?”
时晏点头:“每两个月总要来一次吧。”
阿煦又问:“这跟你的店不在一个城市,来这里做义工,也太辛苦点吧?”
时晏笑了:“不是,我......我在这里长大。”
原来时晏是个孤儿。
阿煦喝了口茶。
窗外的孩子玩着永远不过时的老鹰抓小鸡,曾几何时,小小的时晏也是这些小娃娃中的一员,那时他还不会烤蛋糕,也从来不会做噩梦,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娃娃,被警察叔叔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又寻不着亲人,送到这个福利院来。
两个人默默相对,喝了会儿茶,时晏说道:“额,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阿煦抬头看他:“你问就是了。”
时晏道:“你也在这里,难不成——”
难不成这里也有小精怪作祟?
阿煦点头,把这里的事从头到尾说与时晏听。
时晏皱眉:“小娃娃,难道是这里孩子的鬼魂?”
阿煦高深莫测地笑笑,端起茶杯。
茶杯里空了,阿煦面不改色,把茶杯轻轻放下。
时晏丝毫没有发现阿煦的尴尬,他看着窗外的孩子们,他们互相追逐着,打闹着,嬉笑着,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热热闹闹。
“阿煦,额,阿煦大师,这两个小孩子,到底是何来历?”
阿煦大师摇摇头:“没见到实体,我不敢确认。”
时晏好奇:“不能掐指一算算出来?”
诚然,大部分影视文学作品里的降妖伏魔的高人都厉害得很,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前后五百年,不用考察就知道马上要收服的是什么妖怪。奈何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实际的收服工作比这个复杂得多,中华的精怪恒河沙数,阿煦的师门又是自古来的实践出真知,不到最后一刻不敢打包票,真是靠谱。
两人正一个神秘一个问,一个哑谜一个猜,起居室门一开,转出一个小小身影。
“萱萱?”时晏朝小姑娘招手,“怎么不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呀?”
萱萱犹疑地走进来,软软地靠进时晏怀里,头埋在时晏的臂弯里,朝阿煦那边望了一眼。
阿煦歪歪头,迎着小姑娘的视线送了个微笑。
萱萱又重新把头埋进时晏的臂弯,两只小手紧紧地抱住时晏的腰。
时晏摸摸小姑娘的头,声音无比温柔:“萱萱,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时晏哥哥说?”
这个萱萱就是在图书室见到那对儿小孩子的女娃娃,六七岁本是最爱笑爱闹天真活泼的年纪,被吓过一次后变得特别怕黑,不敢一个人独处,晚上还经常躲在被子里哭。
时晏把小姑娘抱上膝盖哄了半天,小姑娘拽着裙子扭了半天,终于小小声地开口了。
奈何声音实在太小,只有她的小鼻子能听见,时晏低下头,仔细地分辨她在说什么。
“萱萱说,她在图书室见到了两个不认识的小朋友。”
“一眨眼就不见了。”
时晏又低下头。
“她说,那两个小朋友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阿煦问道:“有什么不大一样?”
时晏低头问问小姑娘,小姑娘的声音更小了,连他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