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冧重生前是个法医——并非像有些人想的那样,蒋冧在工作之余也是该吃什么吃什么,甚至还有过几个不错对象。
蒋冧不是gay,但可能也没有那么直——做他这种工作,认识的“鲜活”异性也不算多。
他父母早逝,没有家庭原因,所以对自己的性向并不是太在意,感觉对了就在一起,感情淡了就好聚好散,陪自己那些个“不会说话的朋友”大半夜谈谈情聊聊天,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
但有些时候,一个决定一句话还就真能改变人的一生。
蒋冧大学读的法医学,五年,出来考了公务员。许是独立地生活久了,也倒是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圆滑、懂眼色,又聪明实干,先是在司法鉴定中心待了几年,刚过二十八便一头扎进市警局做了法医,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五年。
别看这说着简单,蒋冧开始可过的并不舒坦。
蒋冧是那种不甘落后的人。刚开始工作时,大晚上出任务,看着一堆堆各种死相的人,他是从心底开始泛凉。可是看着前辈们熟练、稳定的手法,蒋冧就被激出了上进心。
他再清楚不过,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如果再没些能力,哪天就算死在快节奏的社会中说不定都没人知道。
于是,他开始了和那些“不会说话的朋友”的“同居生活”。
度过了随便一点声音就会被惊醒的时期,蒋冧渐渐能忍受闻着各种不知名味道入睡的夜晚。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过去,蒋冧也慢慢从新手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前辈。但他一颗心全部投入与冷冰冰的死人打交道上,不知不觉就在与人交往的方面上拉下不少。
局长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中年男人,秉承着“凡事好商量”的原则,亲和宽容,身边朋友一大堆。有时应个饭局,随便带着几个手下,也从不会选到蒋冧。毕竟这职业的特殊性,上了饭桌就算是介绍起来也总会有些难以开口。
但谁让这蒋冧还真是有点儿本事,本来一个高官神秘自杀的案件,偏偏让他找出破绽,证明了是个谋杀。这个高官的哥哥对他怀着那么点感激,偏学人患者家属似的,给蒋冧送了面锦旗,让蒋冧好一个尴尬,收下后没仔细看就打包压在床底,到死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但更奇葩的是他儿子,说什么都要请这个“技艺高超”的法医吃顿饭。
这高官的哥哥也是个官职不小的主儿,开始怎么都不肯答应——开玩笑,这可是个法医啊,一块儿吃饭他可咽不下去,但却抵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就把这邀请给局长发了过去。
局长有些惶恐,但约定的那天还是带着蒋冧去了。
等到约定的酒店,一位中年男人和他儿子已等候多时。局长半弯着腰,谄媚的一声声叫着,也拉着蒋冧介绍。
一个大圆桌,总共四个人。局长靠着高官坐,蒋冧的另一边自然而然便是那个高官的儿子——一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呦,这是贵公子吧?还真是一表人才,有父亲的风范啊。”局长赞道。
“这是犬子肖户,前几日刚刚过二十八。”持着一副上位者常有的姿态,男人沉稳地开口,“肖户,问好。”
啧,这孩子显大。蒋冧心里暗暗想着。
还以为是同龄人,没想到比他小了差不多四岁有余。
名叫肖户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局长立马抢先道“不敢”。
这样看来,本来应是主角的蒋冧却硬是被当做了摆设。
接下来就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寒暄了。蒋冧没什么兴趣,但好像肖户也没兴趣,悄悄的将凳子移向蒋冧那边,轻声开口:“听说你叫蒋冧是吗?”
“嗯。”蒋冧不太喜欢这种饭局,听到旁边人搭话,便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肖户突然笑了笑:“我见过你。”一顿,“在西街的那家酒吧。”
诧异的抬头,蒋冧有些不解:“啊?”
蒋冧努力地回想着。
西街只有一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