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冧和肖户都有自己的工作,但对待起来的态度却不似以前那样投入。
许是心中有了牵挂的人和事,肖户会把大部分工作带回蒋冧的公寓——本来软件开发什么的,就不是体力活,而这为的只是能和蒋冧多些共同相处的时间,所以很快便成为了公司中来的最晚又走的最早的人。
蒋冧也慢慢地把生活中最重要的事——睡觉,完全留在家中做,冷落了他的那些个“朋友”。
回想起那三个月,他们也许都会用“放纵”来形容。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轻易地点燃对方心底的火焰,然后将自己燃的分毫不剩。
接着就是沉溺,盲目地,毫无止境地。
所以这种日子并没能延续多久。
一切都还要从肖户接到他父亲的那个要他紧急回家的电话开始。
踏着落日的余晖,回到很长时间不曾踏足的大宅,肖户心中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忧。
“你还有脸回来?快三十的人了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吗?”肖父坐在大厅沙发的正中央,看到肖户回来,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开始大吼。
肖户有种猜中的无力感,在心底暗暗反驳“不是你叫我回来的”。
但他还真没那个胆说出口,于是只能偏着头沉默。
“有胆做,到了你老子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中年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喊,身体微微前倾,憋得满脸通红。
肖父是真的气的发抖。倾尽半生心力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虽然妻子早逝,好歹儿子仪表堂堂,能力虽然不是很强,但至少到不了给他丢脸的地步,等再过几年,娶个妻生个子,自己便可坐享齐人之福了。
可今天!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政界一直跟他不对盘的对手,竟告诉他,他的好儿子都住到别的男人家里去了。
“年轻人就是爱玩啊,肖公子家大业大,却喜欢别的男人挤在一个小破公寓里,鞍前马后的,我看腿都快跑断了人家对他也没什么兴趣呐。噢,对了,听说那人还是个法医呢。令公子半夜陪人家剖尸体,饿了就在旁边吃夜宵……啧啧,这想想我就心凉啊。”
不断回想起那片丑陋的厚嘴唇中吐出的令他气愤无比的话,肖父觉得自己现在只要借个东风,就能成为另一个巴尔干,“别人都笑到我眼皮底下了,我还毫不知情的给人家铺红毯递茶水呢。”
肖户一时语塞,只想趁着现在赶快表明心意。于是,他想都没想,吹了一阵级别不小的“东风”:
“我是真的喜欢蒋冧。”
肖父彻底崩了,眼睛就像是要瞪出来一般,死死盯着肖户。
肖户头发发麻,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分开!立刻!马上!”
“不可能。”肖户也被激出了火,“既然你知道了,也不同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会分开,我他妈想和他在一起多久就多久,我……”
“放屁!你再敢说一个字!”
“我说我爱他!”肖户红了眼,青筋毕露。
“碰——”
“啪——”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