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时,有人来宿舍楼下接贺千阳回家。
闻然早早背好包等在楼下,看到贺千阳下来,乐颠颠地迎上去,“千阳,来接你的人看起来好神奇啊,眼珠居然是紫色的!”
贺千阳早就知道程莫言不会来帝都,但也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人居然会是兰卿海。
他顿时就失去了跟闻然解释那紫色的部分不叫眼珠叫虹膜的兴致,走到车旁。
兰卿海从车上下来,热情的把贺千阳接上车,“千阳,莫言他在家里等你,特意让我来把你跟闻然接回去。快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贺千阳沉着脸点了点头。
兰卿海急于讨好他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莫莫是他的,任何人想抢走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到家的时候程莫言正在厨房里做菜。
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只等最后一道主菜就上齐了。
贺千阳闻着香味走到厨房,顿时眼前一亮,“松鼠鱼!”
程莫言笑了起来,用勺子舀了汤汁递过去,“尝尝。”
兰卿海从厨房门外经过,看见两人互动,笑道:“莫言,你也别太惯着他了,都那么大的孩子了,哪能总跟个孩子似的。”
贺千阳回头扫了他一眼。如果没有这人在的话,他会朝莫莫亲上去的。
程莫言手里握着勺柄,腰间系着围裙,站在那里,哭笑不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居家的气息。
这么好的人,本就该是他一个人的,别人看都不许看。
贺千阳眸光暗了暗,蓦地上前一步,微微踮起脚尖吻住了程莫言的嘴唇。
程莫言惊了一跳,手里勺子挨了一下锅边,发出“当”的一声。
兰卿海看过来时就是少年踮着脚尖索吻的样子。于是想都没想地冲了过来,一把拎住贺千阳的领子将人推了出去。
程莫言虽然心惊,但还是下意识地护着贺千阳。见兰卿海对他动手,立刻喝道:“兰卿海!你干什么!”
兰卿海回过神,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他……他……”
程莫言瞪了他一眼,“他什么他?他才是个孩子,你多大人了,居然跟个孩子动手?”
兰卿海心知,想要让程莫言接受自己,少不得要贺千阳同意。虽然知道这几乎——不,绝对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还是不得不放松下来,给贺千阳赔了个笑脸,“对不起啊,兰叔叔冲动了。”
贺千阳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程莫言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吃完了饭后委婉地对兰卿海下了一道逐客令。
贺千阳心里暗爽,嘴上还假惺惺地问:“这样好吗?”
程莫言看的好笑,只得就着他的话说了句,“有什么不好的?”
贺千阳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挺好的,挺好的。”
晚上睡觉,贺千阳在自己房间里睡到下半夜,觉得有点不舒服,便又偷偷摸进了程莫言的房间,翻出电脑柜里的绿色盒子。
时空胶囊好好的的摆在了里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横卧在床上的程莫言,眉头微蹙,轻手轻脚地将时空胶囊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普普通通的青蓝色时空胶囊,看上去也没什么可疑的。
贺千阳试图拧了拧盖子,没拧动。他又再细细看了一遍,才在盖子的最下面看见了一小行密码锁。
贺千阳叹了口气,起身又把时空胶囊送回了程莫言卧室。
正放着,灯突然亮了。
贺千阳手一抖,满盒子的药盒药瓶跟手里的时空胶囊掉了一地。于是懊恼道:“我就是来拿点药的。”
“拿药?”程莫言半睁的眼睛睁得老大,连忙奔了过来,将贺千阳抱进了怀里。
程莫言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个小火炉,顿时一阵心惊,将唇贴在了贺千阳的额头上,略一试便大概知道他的体温起码在38度以上。他拍了拍贺千阳那有些发红的脸蛋,心疼道:“怎么发烧了?是不是冻到了?还是病毒感染?”
贺千阳怔忡一下,笑道:“没事,大概就是,恩,在外面不敢生病吧。”
贺千阳打从心底里就没觉得发烧感冒是什么大事,了不起打一针抗生素也就是了。所以对于程莫言如临大敌的反应,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概还是太紧张他了吧?
贺千阳美滋滋地被程莫言抱到了床上。见他还要离开,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莫莫,你陪着我,陪着我我就好了。”
程莫言还是不放心,拍了拍他的脸蛋,“我去找退烧药来。”
贺千阳吃了药莫名觉得更冷了些。这次发烧感冒闹得来势汹汹,搞不好真的会变成大病呢,可不能掉以轻心。
贺千阳的担心不无道理。
第二天清晨,程莫言迷迷糊糊地被怀里贺千阳的体温烫醒了。
贺千阳整个人烧的双颊通红,浑身绵软,一点力气也无。
程莫言也有些自知之明,自己要说做学术,做实验还可以,真正到基础的临床医学,术业有专攻,还是医生更专业些。
程莫言带孩子也算带出经验了,见状不好,立即将人抱了起来,把人带去了医院。
他们住的地方,最近的还是B市国科院生物研究所附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