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看着韩子珂云淡风轻的笑脸,他知道每当提到储炎,韩子珂就会用这种方式疏远他,这也是他最讨厌韩子珂的一点。
"哥!你为了皇兄做了这么多他知道吗!这么多年,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高阳..别说了。"
韩子珂转过身不看他,但高阳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心痛。
"哥..你的爱,太沉重了。皇兄承担不起,他这一辈子怕是都要欠着你的。"
"还不起,就让他欠着吧。我韩家上下两百口人命...他储炎,本来就还不起。"
"哥..."
高阳无意间瞥见韩子珂脖子上的齿痕,已经结了淡淡的痂,看样子是新伤。一种无名的愤怒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他盯着韩子珂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
"哥,皇兄他又让你..."
后面的话高阳是不忍心说出口的,这些年,韩子珂为了储炎的江山霸业,受了多少莫名的委屈和伤害,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提过。
高阳认识韩子珂也有五年了,他表面上仿佛还是那个临安城阁楼上抱着一把玉琴笑得温柔如画的少年,唯一变化的只有他日渐自负的心。
高阳还想说什么,韩子珂却是无心听了。
"玉娆,送王爷回府。"
"哥!"
韩子珂闭上眼睛,为什么他不想回忆起那些痛苦血腥的东西,身旁的人却偏偏都想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起来,一次又一次地仿佛万箭穿心。
储炎,我韩子珂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最看不起自己的时候就是发现自己爱上了你。
"哥!!"
"韩子珂!"
"国师..."
韩子珂身子僵了僵,缓缓睁开眼睛。
都忘了有多久,再次有一个人唤自己—国师。
昨日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那年储炎十七岁,他说:
"子珂,从此以后你就做我的国师,一切荣辱苦难我们共同承担,可好"
好一个一切荣辱共同承担,记忆早已遥远,唯一清晰的只有梦境里那一场焚毁一切的大火还有那一只只无辜挣扎的手。
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东齐国强大的背后,有一个谋略过人的国师。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国师,就是他们心里最看不起的那个卑贱的琴师。
鹿谦跪在储炎面前,一袭黑衫称得他皮肤更加苍白,像是阴间索取性命的恶鬼。
"皇上,奉跋使者已喝下迷魂酒。"
"嗯,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反将他们一军。"
储炎背手而立,只披着一件亵衣,胸口饱满的肌肉露出来,俊朗的脸庞隐在黑暗里,一旁的床上,若凡早已睡着。
"皇上,是否要捉拿他们"
"不了,先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切勿打草惊蛇。"
"是。属下告退。"
鹿谦轻轻站起身,走了两步,步伐轻得犹如鬼魅。
"鹿谦。"
"属下在。"
"你帮我盯着一个人。"
"谁"
"韩子珂。"
鹿谦愣了几秒,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