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和你解释九州的。”

当然记得，那还是在云泽光明顶的时候。

圣光倾流，星子闪耀，用不熄灭的灯光，无数朝圣信徒，充满生机的绿洲，清澈的湖水，过往商客不绝，在这大漠开出智慧之光。

十二妙宝朝圣道，妙音引路声不绝。无量天光渡世人，同辉常耀日月明。

那辉同日月的无上圣山，无数朝圣信徒，箜篌笙箫乌得琴，通巴可鼓卡曼怡，琵琶圆阮玉笛鸣。一路妙音不绝知道通向无比圣洁的光明大殿。

圣殿沐浴天光，尖耸屋檐像是要衍生到什么地方，高贵圣洁，神秘庄重。

里面是云泽的明尊。

香娘就怎么把我带上了光明顶，一住，便是十载光阴。

犹记当年，香娘不知为什么向我解释九州：“你也知道，九州分云泽，华胥，太虚，瑶宫，琼华，怀雪，大梦，山海，九华这九个大陆。我在云泽这里，云泽西面狭长，东面较大，和瑶宫二层隔着一片沙漠，云泽东面就是瑶宫，瑶宫非常大，分为五层，四层悬浮在空中一层飘在海上。从上往下看时，瑶宫狭长而迂回，大梦与瑶宫第三层接壤，状若枫叶。山海便在瑶宫西南方，大梦南方。怀雪琼华乃是九州中间部位，最大最繁华一处。自成一界状如太极，两面环海，周有四大岛屿，无数小岛，太虚于琼华东北上方一悬空地界成八卦形包围琼华，华胥更是远在怀雪东南，分为五大块，十七小块。”

香娘讲的有点累了，拨弄拨弄金丝琴弦，那凤首箜篌所发之声，清而脆，回声长绵，像是从很早的什么时候传出来，琴木上香气浓郁，是光明圣殿上燃的香料。黄金琴上饰，珠宝声中明。

揉揉鼻子：“九州不是很大吗？为什么听着没那么大。”琴声一顿，香娘思索片刻，组织语言，半响才道：“你可以想成云泽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主体是一个巨大的星系。”

手上笔画：“怀雪琼华和太虚在一个空间，华胥在一个空间。云泽最东边是一片沙漠，跨过这片沙漠便又是云泽边陲小城，察碦拉玛，要去瑶宫便要乘坐大游九天飞舟，飞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可见到怀雪一角，中途还要突破无数交叉混沌，躲过三界碎片。你说九州大不大。”

墨留白年纪尚小听不懂那么深的词：“那云泽不应该是圆的吗？为什么又说西面狭长？”

“云泽的主体是一种类似星系的产物，中间为一颗巨大星球，无数小恒星围绕旋转，只不过西面星星比较少，又有无数小大陆。所以边说西面狭长。”

“小大陆？”隐约想起，一段传说。

香娘见怪不怪，却也没多解释：“当时三界洪荒的碎片还在，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块片状陆地，周围有混沌海。”拿起一盏和童话里阿拉丁神灯特别像的长嘴茶嘴和茶把皆有纯金打造，茶托也是雕刻鬼神火纹的金子，茶把弧度优美圆滑燃烧的火焰神魔连着磨砂玻璃，玻璃盛装满当当的一壶骆驼奶。

从细长壶嘴里到处浓稠微黄的驼奶，把那杯子塞到我的手里，我还是盯着了茶壶看：“这个，不是阿拉伯油灯吗？”香娘欲把茶壶放下的手一顿，又提了起来，放回手里：“呵，我当时见着油灯精致，正巧身边差一个盛奶茶壶，就让人仿着做了两盏。”一颗黄豆大小的海蓝宝石流出一方汪洋。

挥之不去的奶香，异族热烈的香料，白玉璧流金，琉璃藏圣火，编织复杂花纹炫目的柔软地毯，即便是赤脚才上去也不会冷，嵌着黑檀镶上琉璃刷上一层金漆，月光从那落地窗透进来撒了一地银沙，稍稍柔和了这浓郁到化不开的金色灯光。

来了一位亚麻色大波浪卷发手举托盘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耳戴圆环，足踏牛皮软靴，鞋面，腰侧用黄铜装饰，上穿玫瑰花纹抹胸外套雪纺纱衣和抹胸一般长短，袖口收紧，下穿白色灯笼裤，一层一层的轻纱让人看不清内里。但见高鼻深目，肌肤呈现健康蜜色，头披印花白方巾。

她笑意盈盈的说了句异族语，香娘点点头，走上前去，检查盘子里里翠绿葡萄。拿起一只笔在纸上面写出弯弯扭扭的文字。

香娘拿起托盘，望着里面的葡萄，满意点头：“这快递还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