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微笑起来:“你不会得的。”
“为什么?”莱昂纳多含糊不清道。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一个伊壁鸠鲁主义者。”伊娃淡淡说。
莱昂纳多疑惑道:“什么烟?”(英文-ean后缀意为‘人/者’)
“Epi.”
伊娃重复一遍这个单词,女士卷烟燃起寥寥青烟,
她也抽烟,而且抽的很凶。
“这是一种快乐主义,快乐是灵魂不被痛苦干扰时的自然状态,你拥有一个快乐的灵魂,这是他们所不具备的天赋。”
“哈……?”莱昂纳多懵了。
听上去不是夸奖,反而像是在说他是少儿频道……合着我还混成儿童了意思是?
不过仔细想想,儿童就是这样的吧?总是会特别特别地钟爱什么,每天心心念念地要吃甜的食物,把海报贴在墙上对着女主角发花痴,反复听某个人的CD,自诩某个人的粉丝。
对他来说,快乐就是可以简单到啤酒,烤串,女人……哦,第三个不好说,替老女人做事这些年,他很少再谈恋爱了,每天手艺活就累得他够呛,但反而有股子劲压抑在心里。
“人如果不能通过有限的物质条件获得充分的快乐,那再多的享受也不能让他实现长久的快乐。”伊娃女士轻声说。
“那你是伊……那啥,斑鸠主义者吗?”莱昂纳多试探问道。
伊娃没有纠正他的词语,声音平淡道:“我以前认为我是。”
莱昂纳多再次陷入沉默。
老女人总会说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前认为是’,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伊娃女士弹掉烟蒂,火苗从她的指尖窜起。
言灵·炽。
“来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可以,来!”
莱昂纳多嘿了一声,比起文学讨论,他更喜欢这种牛仔式的对决,从腰间抽出柯尔特,退出一颗澄黄的子弹。
雕刻神秘花纹的黄铜子弹落进桌子中间杯中的酒液里。
水是一种良好的载体。
言灵·戒律,强度在此刻增加。
“就这?”
伊娃的脸上没有表情,火苗轻微晃了晃,旋即在她的指尖一分为二,一条窜向酒杯,一条窜向他的皮靴。
“尊老爱幼而已,才刚刚开始。”
莱昂纳多一口喝光手上杯中的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罗盘,像是飞盘一样潇洒甩出去,刚好垫在子弹杯下形成托盘。
戒律再度加强。
“你刚才说了‘老’字对吧?”
火苗跟着上窜。
这是一场游戏,如果在酒液被蒸发殆尽前,火焰没有熄灭,无疑莱昂纳多将重新回忆起被火蛇支配的恐惧,期间火焰还会隔着靴子炙烤他的脚掌产生干扰。
真正的战场永远不是单一维度,救援和自救需要认真考量。
没有绝对的力量,这将是个艰难的选题。
“我是说爱幼。”
第二枚子弹拍在桌上,和前一枚子弹的花纹形成一定程度的互补。
“不错,但还不够。”
两把左轮拍在桌上,更多的子弹退出来弹在桌面上。
“现在呢?”
“还是不够。”……
“我就不信了,再来!”
“怎么越来越弱了?”
……
刁钻阴冷的火焰透过厚实的鞋底,像是毒蛇一样撕咬脚掌,出于某种人道主义精神,毒蛇暂时不会向上攀沿。
但看着笑容可恶的伊娃女士,莱昂纳多气得牙痒痒。
他的血统不差,甚至隐隐比伊娃女士要高出一头,可‘戒律’却无法压制她的‘炽’,这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即使是秘党的门面,昂热的‘时间零’也会被他的‘戒律’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