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莲花绽开——
“素还真,你要同葬于此吗?”马婆婆喝问!如再不阻止,大家要一起丧命于此了……
“婆婆,我们先离开!”阿黎与马婆婆,两者的巫息共通了。
大殿岌岌可危了,石柱龟裂的声响,清晰地传入她们的耳朵里,马婆婆环视着廊柱,世代传承的总坛,决不能毁在自己手上……她已老了,再等一百年,这期间,也许自己会老死,会病死,那都无可为了,何如就此死在总坛呢……
巫教总坛,埋葬过历代先人!死——并不孤单的。马婆婆心如止水了,她要阿黎走,保存生命。她自己不做任何打算,她坦然无惧地接受死亡。以此,她强行催动元功遏制素还真的力量……
“婆婆——”阿黎惊呼着被弹开!
石块坠落了,一开始,只有小块的石头,事物的毁坏往往在逐渐中扩大,于是大石也在坠落,深埋与泥土中的巫教总坛,终于透入了久违的第一缕光,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光,如一条条长长的线,自破开的石顶射入……
阿黎,负伤出走……当她闪身至安全的区域时,她发觉有两道流星似的光飞入总坛。
素还真已是第三次地凝聚元功——
“众神获形……”
一次又一次,他不竭地运使着“众神获形”,但一切有关江宛陵的生息,一丝一毫都探索不到了,他的能为似乎已达顶峰……他很清醒,他以为,其他的人们,在短短的时间中都有收获!那么,自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还有希望!过去的每个希望,都破碎,来自不同的力量将之打碎了!往前去,能达成!
我不能像北辰元凰一样,把感情做一个转移。我不能转移的!我和他不同,他有前世可倚,有今生可待,我没有!江姑娘还不曾入情,我所得到的只是幻境啊——
他想,自己的情,如天高,如海深!
他想,我不负天,我亦不负人,我的情爱受这么多磨难,为什么啊!
思绪在流转中,自以为安静地,实际已进入了深水的漩涡中,逐渐地转向乱的深处了。
素还真的眼睛是睁开的,似乎,还有一些笑容,腹部有轻微的起伏,四肢全然不动,伤,使他失去动弹能力。此时,巫教的圣者与祭坛主师体察到了严重!
总坛几乎被毁——
“马蓍,怎么会这样……”圣者问道。
马婆婆叹息着,呕出了血。
“圣者,马婆婆受了重伤。”祭坛主师关心同门,他为马婆婆疗伤,平复了她的气海。
“素还真——”马婆婆走近一些观察。
“他会好的……”圣者沉吟道,“不过,素还真为什么会在这里?”
于是,有一个嘶声自素还真的口中发出,“宛陵——”
三人听到这简单的两个声音……那使人恻然的声音。
——人在近处,看得清楚,可是,声音却像从深深的地底发出一般,隐而暗,幽而远,那不像人声啊!
接着,三人听到了呼号——
不过,他们比较安定,圣者道,“一个人的痛觉会麻痹,让他呼号吧,有一个时辰,不久,就会麻木的。看来,没有多少时候可捱,至多再半个时辰,知觉会失去。”
“圣者,是我失职。”马婆婆俯身请罪。
“原因呢……”圣者问道,他自行整理着手边的狼藉……肃穆庄严的总坛,如今破败不堪了,肇事者堕入魔道,似乎也无法负责。
“素还真身负巫元。”祭坛主师看了马婆婆一眼。
“是我隐瞒了。”马婆婆愧悔难安……但她又向圣者问道,“那是天听吗?”
天听是巫者修炼到了高级的境界,能够感应到祖神的指示,这是超人的成就。
圣者道,“先送素还真离开吧。”
琉璃仙境已烧毁,能将素还真安排在何处呢?总不能让他一直留置在巫教总坛吧……
阿黎思考着……
巫众放下了担架,等待着阿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