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心情很好，多吃了好些饭菜，几乎把那对母女的份儿都吃掉了。

吃完饭之后众人都很疲倦，三夫人就吩咐她们回去休息，自己却强撑着领着仆从一一布置打点。

沈暖精神的很，帮她母亲把所有事都做好后，送她母亲回房休息，自己心里却还惦记着灵域那档子事。

外面已月华如练，沈暖朝那棵菩提树走去，果然在树下看见了灵域。

月光下的白衣更加纤尘不染，灵域朝她合十：“施主。”

沈暖回礼，“大师。”

沈暖还想找些什么话与灵域兜圈子，谁知灵域直接问：“施主到底是何人？”

沈暖笑道：“大师觉得呢？”

灵域微乎可微地皱了皱眉，“眉目间隐有凤气……”

沈暖打断其话：“那我说我是皇后，您信吗？”

灵域不答。

沈暖笑了，“我是沈家第四女，沈暖。”

灵域也不纠结，淡淡道：“施主一路劳累，还请早些歇息。”

沈暖见他还是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心念一动，故意戏耍他，“我就是皇后，国师，别来无恙？”

灵域呼吸一窒。

一不小心回到八年前，沈暖对这个超脱尘世的堂堂国师又吓又骗的，看他那又皱眉又屏气的模样，沈暖觉得真是有意思。

于是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你竟忘了我吗？”

灵域愣了好久，还是敛神淡淡道：“施主莫要胡闹。”

沈暖泄了气，却还是不死心地加上一句：“那日梨花纷纷，你说你要带我走的……”

灵域耳根有些红，却还是那副淡定的语气：“夜已深，还请施主早些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去。

沈暖察觉到灵域的不自在，这和尚还挺会装，咧着嘴止不住的笑，朝那个洁白的背影喊道：“明早带我去竹林，国师——”

晚归回到下处，沈暖推门一愣，“娘？”

三夫人有些生气，“这么晚，你去哪了？”

沈暖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我去找灵域大师的。”

三夫人脸色这才好些，“大师是高人，与他交好于你也有益处。”

沈暖讪道：“大师那样脱俗的人才不会讲什么情分，我是去请他明日带我去竹林采晨露的。”

三夫人：“哪个人不好你非要让大师陪你去？怎么这般没礼貌。大师答应你了？”

沈暖点头。

三夫人想了一会，笑道：“他都说暖暖是贵人了呢，料想也不会觉得无礼。”

沈暖再点头。

三夫人失笑，“说你是贵人还真是啦，小孩子家家的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别被夸的云里雾里的失了本分。”

沈暖又点头。

三夫人笑了会，忙敛起笑容问道，“你所说迷安香，自哪里得来的？”

是五年后万邦来朝，西域进贡的奇香。

“《野狐志》上面有写，只是其中一味‘清高处竹露一碗，供于佛前三天三夜’，暖暖仔细想过，应该是高隐寺后竹林的清露才最为妥帖。”

三夫人不爱看这些野志杂说，也就信了沈暖的话，“就因为你，整个府的大半女眷都跑到这山上来受罪……”

沈暖嘻嘻笑着，“还不是母亲要她们来的……”

三夫人瞧了沈暖一眼，语气凝重，“我倒是想借着这事试试那对母女……”

沈暖早就料到母亲会这么说，“我有一法……”

……